恩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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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abo]江山为盟 章十九 (黑苏红琰)

*一个心机重还有点坏的梅宗主遇上了善于利用自己美色的落魄靖王。

*出生之时便知道乾元中庸坤泽的分化。

*先走肾再走心。

*生子有,自动避雷。

*前文戳tag:江山为盟


章十九


众人把萧景琰小心抬入房内,让他小心地躺在榻上。匆匆赶来的晏大夫进屋只看了眼萧景琰的脸色,就转头吩咐屋内的人关门窗,烧热水,点炭盆,拿足量的棉布和剪子。


现下已然入冬,孩子早产,若房中不够暖和,恐易夭折。随着一壶壶的热水端进屋,炭盆里的火生起来,房间里渐渐变得如同初夏一般暖和。


晏大夫从药箱里掏出一粒药丸喂到萧景琰嘴里,解释道:“这是山参制成的药丸,殿下,孩子要出世了,您千万不能晕过去。”


萧景琰点点头,他的鬓边依稀可见冷汗滑落,脖子上的青筋因为疼痛而鼓起,他艰难地开口,问晏大夫:“你们宗主,是不是去金陵了?”他久经沙场,大大小小的伤都经历过,他也相信腹中的孩儿秉承天意降生,一定能顺利出世,只是他现在担心孤身前往金陵的梅长苏,他再聪明,也从未经历皇宫里骨肉相残的那些血淋淋的过往。


梅长苏临走时吩咐过宅子里所有的人,不准告诉萧景琰他去金陵一事,然而现在情况万分危急,晏大夫权衡了一下,委婉地回道:“殿下要平安产下孩子,宗主才会安心。”


闻言,萧景琰一瞬间分神,梅长苏真的瞒着他去了金陵,献王被斩,朝中誉王虎视眈眈,这明摆着是冲着他来的,誉王不是鲁莽之辈,敢动他,必定是有了把柄,而梅长苏此番孤身前去,就是看淡了生死。突然,下腹阵痛袭来,萧景琰的思绪被拉回现实,他紧紧地抓着衣袖,郑重其事地告诉一旁的医者:“晏大夫,这孩子,无论如何都要平安。”


上了年纪的医者听他这么一说,向来态度不好的他也一时没了对梅长苏的不耐烦,反而拿了两个靠枕垫在萧景琰身后,让他半坐半躺。


“殿下也会平安的。”


晏大夫说完,门口便有丫鬟拎着食盒进屋,她打开盖子,从中端出一碗褐色的汤药,递到晏大夫手中。老者接过药试了试冷热,端到萧景琰跟前,道:“殿下,这是催产的汤药,药效比一般的催产药猛烈,虽然能让生产时间变短,对身体却会有一些伤害,如果您怕落下隐患,便只喝半碗即可。”


萧景琰听完,想都没想便抢过药碗,一饮而尽。


晏大夫接过空碗,看着一滴不剩的汤药,默默在心底叹了口气。


眼前这位殿下与他家宗主到底是一类人,对自己比对别人都狠。


梅长苏一行御马南下金陵,正当三人跑在路上时,梅长苏突然一阵心慌,差点没抓紧缰绳跌落下马。


“宗主!”甄平发现梅长苏突然掉队,赶紧掉转马头往回追。


只见梅长苏一手撑在马鞍上,另一只手捂着心口,长眉紧促,神色痛苦。他见甄平走近,抬手对他摆了摆,示意自己无事。这时候,飞流也追回来,担心地问道:“苏哥哥,生病?”


“苏哥哥没生病。”梅长苏抿着嘴角牵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心中那阵慌乱似乎不那么剧烈了,却依旧隐隐作祟,让他心神不宁。


“宗主,可要找就近的镇子歇息?”甄平见梅长苏脸色依旧不好,便建议道。


“事不等人,我们继续走。”他丝毫不敢耽误,只希望这一阵心慌不是什么不好的预兆,此去金陵,他虽没把握全身而退,却还是有信心护萧景琰和他们的孩子一个周全。


喝下催产的汤药不到一刻钟,萧景琰便感到身体内部撕裂一般的疼痛,下腹像是被拉扯一般往下坠落,他抓紧身下的被单,听旁边的医者催促道:“殿下,用力。”


此刻,萧景琰心中所想,全都是怎样顺利产下这个孩子,然后带着他去金陵,救他的君父于水火之中。


阵痛过去,终于能喘匀一口气,萧景琰趁着这个空档问旁边的晏大夫:“晏大夫,还有多久?”


“孩子个头小,胎位也是正的,若殿下能保持体力,应该比寻常坤泽生产用时短很多。”医者耐心地解释,听得萧景琰又有了信心,默默等着下一次阵痛的来临。


炉子里的炭火滚烫红亮,丫鬟们端着热水进进出出,按照晏大夫的吩咐,每半个时辰给殿下送一次红糖炖的参汤。阵痛间歇,萧景琰勉强喝下半碗参汤,他虽然疼痛,脑子却一直清明。


“殿下,用力。”


晏大夫的声音再次传来,萧景琰牙关紧咬,收紧的腹部的肌肉将孩子往外排,他感觉自己的骨头像是要被挤碎一般嘎吱作响,眼前一阵白光闪过,他突然没了知觉,片刻后才听耳边有人急切地呼唤他。


“殿下,别睡。”


萧景琰这才回过神来,是的,他不能睡过去,如果这孩子不能顺利降生,他们都会性命不保,不仅如此,整个江左的百姓也将罹难。


“晏大夫……”萧景琰突然叫了医者的名字,闻言的老者将自己凑到床榻边,以便萧景琰节省说话的力气,“你……你们宗主,昨日……何时,”他断断续续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问道,“何时离开的廊州?”


晏大夫端过碗,又给萧景琰喂下红糖参汤,答道:“昨日殿下睡下后,宗主立即就启程了。”


听完,萧景琰在心中估摸着梅长苏现在行到了何处,廊州距金陵正常不过七八日行程,若梅长苏昼夜不歇,六日便可入京,他必须赶在梅长苏面圣之前也到达金陵。一想到此处,腹中的孩子像也是知情似的,一阵剧烈的阵痛让萧景琰痛呼出声:“啊——”


“殿下!看到孩子的头发了。殿下,用力啊!”医者在一旁急切地催促。


萧景琰只觉疼痛碾碎皮肉骨骼,下腹越发坠落地厉害,他像是用尽了平生的力气一般——突然,整个身子蓦地轻松了,紧接着,是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哇——”


“殿下,小世子是位乾元。”晏大夫抱着稍微擦拭过的婴儿放到萧景琰床边,萧景琰侧头看了一眼,孩子虽然瘦,却能看出手脚的长度比一般足月的孩子还修长,方才啼哭的时候声音洪亮有力,如今在母父身边睡着了,呼吸也深长绵缓。


他果然秉承天意而来,仿佛从降生开始,就是为了君临这天下。


萧景琰实在太累了,他侧头落了一个吻在萧承意的耳朵边,自己也静静地睡去。


三日后,梅长苏三人已经到进入金陵之前的最后一个城镇,若再行一日便能踏入金陵的城门了。萧景琰在生产后连喝了三日的汤药,加上他的身体向来康健,如今已经能自由下地活动了。只是生产之后有不能受寒不能吹风的禁忌,屋内的炭盆便一直点着没断过。他记挂着金陵的事,便顾不得自己太多,第四日清晨,就打点起行装,准备启程前往金陵。


宅子里的人自知拦不住萧景琰,便在备马车的时候多铺了几层柔软的被子,又将车窗和车门的绸布帘子换成了棉帘以挡寒风。就这样,萧景琰抱着刚出生四天的萧承意,在列战英、晏大夫和黎纲的陪同下,日夜兼程地赶往金陵。


由于梁帝并未传旨宣见靖王及其王君,梅长苏到金陵之后并无理由进宫面圣,如果他莽撞进宫,反倒有了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好在金陵有条螺市街,世家公子们总爱聚在此处附庸一番风雅,若想要朝中的人知晓他已经到了金陵,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在这螺市街好好出一番风头,话自然会传到朝中。


梅长苏知道当今皇上的胞弟纪王殿下素爱音乐,便让言侯家的世子言豫津以清乐坊来了位琴艺卓绝的琴师为由,邀请纪王殿下到清乐坊同自己“偶遇”,他进京一事自然便可传到梁帝耳中。


果不其然,言小侯爷如约把纪王殿下带到,梅长苏在包厢内见他们人到了,便刻意出头点评起琴师的不足之处来。他说得头头是道,作为行家的纪王立马听出点评之人不是凡夫俗子,便走到梅长苏包厢门口问道:“不知先生可否一见?”


梅长苏闻言,从包厢内走出,站在纪王身后的言豫津故作惊讶道:“诶,这不是王君大人么?”


“言小侯爷有礼。”梅长苏朝言豫津和纪王行了拱手礼。


言豫津一边回礼一边向纪王介绍梅长苏:“纪王大人,这是江左盟宗主梅长苏,靖王殿下的王君。”


纪王上下打量了梅长苏一阵,然后点点头赞叹道:“早听说靖王王君风度非凡,今日一见,何止风度啊。”


“纪王殿下过奖。”梅长苏恭敬地行礼。


“诶等等,”纪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冲着梅长苏摆了摆手,问道:“听闻靖王如今有孕,你作为王君,不在他身边陪着,跑到金陵来作甚?”


梅长苏低眉浅笑,似是不好意思地回道:“景琰前几日一直惦念着金陵的桂花糖糕,廊州做出的总不让他满意,在下这才带人来金陵偷师学艺,好让殿下一饱口福。”


听完,纪王哈哈大笑起来,直呼难得。


如梅长苏所料,在他见到纪王的五日后,果然有秘旨传到他下榻的客栈,说梁帝召他在御书房觐见。他大致猜到梁帝召见他应为大梁与北狄之战,只是万万没想到誉王也在御书房内,还当面指控他与靖王拦截并销毁停战诏书,害献王喊冤惨死,二人所作所为,堪称谋反。


梅长苏跪在地上挺直腰身,朝坐在书案后的梁帝行了一礼,问道:“陛下除了听誉王殿下的一面之词意外,可否有证据证明臣有谋反之意?”


梁帝闻言,朝一旁立着的誉王做了个手势。誉王见状,先朝梁帝行一礼,然后朝着殿外吩咐道:“来人,将驿馆记录呈上来。”


话音刚落,只见四个宫人手里抱着一尺来厚的驿馆记录纷纷走进御书房。


誉王指着那些记录朝梅长苏解释道:“停战诏书八百里加急,每到一处驿站均会有记录,经本王查证,过你廊州之后,各个驿馆均再无诏书记录。梅宗主对此事作何解释?”


梅长苏听完,浅笑着摇了摇头,反问道:“誉王殿下的意思是,诏书在廊州丢失,所以一定是苏某所为?”


誉王反唇相讥:“除了梅宗主,谁在廊州还能有如此势力,竟让圣旨消失得杳无音讯?”


“那苏某敢问殿下,金陵城虽是天子脚下,每日却也有打架斗殴,杀人越货之事,照殿下的意思,是否您在这金陵城内,苏某就可以把这些事都与殿下关联起来?”梅长苏依旧慢条斯理。


梁帝心知梅长苏在刻意回避,心中便多生出几分疑虑来,他皱着眉,打量着跪在殿下一派坦然的人。


誉王听完,居高临下地看着梅长苏道:“梅宗主怕是有些强词夺理了。那本王再问梅宗主,为何此时出现在金陵?”


梅长苏坦然应道:“靖王殿下有孕八月,一直思念金陵城中的桂花糖糕,苏某心疼殿下牵肠挂肚,便带人来金陵偷师学艺了。”


誉王当然知道梅长苏这是胡编乱造,为何萧景琰对这桂花糖糕早不想晚不想,偏偏在他备好证据准备参他个措手不及的时候就想了,这梅长苏还偏偏在这时候出现在金陵城。梅长苏这番话,梁帝早在纪王那里听过一次了,他知道纪王素来不问朝堂之事,也不会骗他。


“那本王再问梅宗主,靖王殿下游说北狄时怀有身孕,你作为王君为何不陪同,那时候,你又身在何处?”誉王再三追问,便是希望梅长苏露出一点破绽,从而各个击破。


“靖王殿下游说北狄不让苏某陪同,至于原因,殿下并未告知苏某,如果誉王殿下对此感兴趣,往后亲自问问靖王殿下便可。至于苏某,一直在泗州城中修改《凤求凰》的琴谱。”


“你说你在泗州,可有证据?”


“苏某出入泗州城的记录,殿下可查。”


誉王一时无言,这时,梅长苏幽幽的声音在大殿中荡开:“既然誉王殿下问完了,苏某也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殿下。”


“您为何会突然查起驿馆对停战诏书的记录?可是献王生前辩白自己未收到停战诏书?若是如此,您为何在没查明真相的情况下,将其斩杀?”


誉王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见梁帝朝他瞥了一眼,目光中暗含猜疑,让他当时背脊一凉,立即辩解道:“献王见长剑当即伏法,并未辩解半句,本王之所以查驿馆记录,是因为信使至今未返回金陵!”


两人各执一词,梁帝顿时没了定夺。


堂下的梅长苏抓紧这个机会,道:“禀陛下,当初靖王殿下怀着身孕前往北狄游说才换来两国安宁,他自己怎么可能又蓄意挑起战事?誉王殿下说诏书在廊州境内被劫,就断言是苏某所谓,敢问陛下,若苏某真有意为之,为何不选个别的地方也好撇清关系?可见,停战诏书被劫一事定是他人所为,请陛下下旨查明,还靖王与在下一个清白。”


见梅长苏执意要查诏书一事,梁帝便更觉得此事与他跟靖王无关。


而这时,誉王一撩衣袍跪在地上,拱手道:“父皇,儿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儿臣所言句句非虚,诏书一事,江左盟难逃干系。”


两人态度都异常坚决,梁帝也不知谁说的才是真话。


突然,殿外传来消息,说靖王殿下晕倒在宫门口,怀中还抱着一个刚出世的孩子。


闻言,殿内三人均是大惊,只听梁帝颤抖着声音吩咐道:“快,传御医,随朕去宫门……”


(待续)


*依旧在国内,依旧没太有时间码字。[跪下

*谢谢大家的心心[持续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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