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桑

［苏靖］ 君臣 章十六 （梅相x琰皇）

＊设定见章一。

＊前文可戳tag：梅相琰皇。

＊这是前两天被lofter屏蔽掉的：>> 章十五

正文：

章十六

汤泉行宫地处金陵城西南，而滑族人的国都在金陵城的西北方，两地之间被山峦隔开，若从一地到另一地，非绕回金陵不可。

霞光渐暗，梅长苏看了眼地上的影子，判断大概酉时过半，按秦般若的行军速度，此刻距离九安山大概还有五六个时辰的距离，而大军出行，逢夜必定安营休顿，这便又能多出三四个时辰。他一思索，立即调转了马头方向，往影影绰绰的山林中策马而去。

时间紧迫，萧景琰在等他，就算眼前是层峦叠嶂，他也必须翻过去。

飞流一路施展轻功，脚程飞快，半天之内就出现在通往琅琊阁的进山口，守山的人一看是飞流来了，不多说话也没有拦他，而是给他指了一条道。

少年“唔”了一声，点点头，朝守山人指的方向飞快跑去。

蔺晨正在一块平地上舞剑，山风将白衣白裙吹得翻飞，他长发半束，手执长剑，俨然一派风流之姿。见远处有人跑近，他在空中挽了个剑花，足尖点翠竹枝头，徐徐落下，负剑而立，爽朗地笑道：“小飞流终于来找哥哥玩了？”

“苏哥哥。靖王殿下。走！”飞流焦急地想表达什么，从怀中掏出个揉成一团的东西，一个劲地往蔺晨手里塞。

蔺晨打开布条一看，上面的血迹已经泛出暗色，月白色的衣料一看就是从梅长苏的衣物上撕下来的，上面赫然写着“九安山”三字。他眼珠子一转，想得这九安山是皇家春猎秋猎的地方，梅长苏没来，飞流又如此着急，想必是当今的皇帝陛下出了大事。

想当初两人同窗十三载，以他对梅长苏的了解，断不是一个看重功名利禄的人，可谁知梅长苏一回金陵，便一头扎进朝堂，从此再不问江湖之事。所以，他很是好奇，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皇帝，能够让梅长苏这种淡漠之人为他算无遗策，矢志不渝。

蔺晨收起布条，将剑插回剑鞘，信步往山下走，一边走一边慢悠悠地说：“走，飞流。哥哥带你去玩。”

“快！！”飞流只记得梅长苏叮嘱他要快，看蔺晨这副慢悠悠的模样，便急得抓起蔺晨的腰带就往山下狂奔。

“牵马！飞流！！牵马！！！”蔺晨被飞流抓着，腾空而起，毫无准备的他吓得大呼出声，堂堂少阁主，好不丢脸。

一晚的行程，梅长苏穿过山峦与沟渠，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看到汤泉行宫。他看着天边太阳的位置，又瞥了眼地上的影子，默默算着滑族人的兵马离九安山大约还有六个时辰的脚程，若是他直接取了玉佩就往金陵调兵，那一切都还来得及。

梅长苏将马行至行宫前，坐在马背上对守门的家臣喊了句：“尚书令梅长苏求见祁王殿下。”

家臣朝他一拱手，转身进门通禀。

“请，梅大人。”

梅长苏翻身下马，撩起衣摆急步往里走去，见到祁王之后，仓促地行了一礼，急切道：“誉王联合滑族人谋反将陛下围困在九安山，求殿下用帝王玉佩调动长林军救驾。”

萧景禹一听，差点没站稳，一旁的祁王妃赶紧扶了他一把，“梅相从哪里来？”

“臣奉命前往滑族都城调查誉王身世，半路遇上滑族公主秦般若带兵前往九安山，这才抄了近道前来向殿下求救。”

目光来回打量着梅长苏，这副憔悴的模样的确看得出星夜兼程的疲惫，然而眼神中的愤怒与焦急却又不掩分毫，萧景禹抬手给祁王妃指了处地方，对梅长苏道：“誉王生母是祥嫔，因位分低微又难产过世，宫中很少有人提起，祥嫔过世时，本王已经记事，但其他皇子或许就不曾听说过这个人了。”

梅长苏点点头道：“谢殿下指点。”

这时祁王妃取来玉佩，由祁王亲自交到梅长苏手上：“记得梅相答应过本王，此生要效忠陛下，袒护陛下。此刻，陛下安危与大梁江山都系在梅相一人身上了。”

“长苏定不辱命。”

滑族人的军队径直攻上九安山是萧景琰不曾预料的，但他更不曾料想前来救驾的纪城军竟与滑族人勾结，直逼营帐。他与柳贵妃被护在亲兵当中，再往外是骑在马上的萧景桓和他的纪城军前锋。

“景琰，降了吧。”誉王骑在高大的战马上，一手拉着缰绳，居高临下地看着萧景琰，仿佛他才是天子。

萧景琰拨开保护他的亲兵，走到前方与萧景桓对峙：“朕在位一日，你始终是臣，为人臣子，私自调军围困君主，就是谋反。”

萧景桓听完话，突然大笑起来，他弓着后背，双肩直发抖，良久，他才抬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轻蔑道：“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模样，再看看我，”说着，大手朝后一挥，纪成军的前锋纷纷将箭上弦，拉满弓，“如果今日你们无法活着下山，本王是不是谋反，自然由本王自己说了算。”

万千弓矢对着自己，萧景琰自然地抬手将柳贵妃护在身后。他的确没有把握活着下山，唯一有可能来救驾的梅长苏现在恐怕还在滑族都城，但他一身傲骨，即便知道是死，也绝不低下高贵的头颅。

“景琰，你今日是等不到梅长苏了。”誉王话音刚落，前排弓矢齐发。

另一边，梅长苏在祁王处取了帝王玉佩，马不停蹄往金陵赶。这一路上跑死了三匹良驹，三日的路程硬生生让他跑了勉强一日，他知道，他所争取的每时每刻都是萧景琰性命攸关的时时刻刻。拿着帝王玉佩的他先回金陵调集驻守京中的长林军，来不及等更多兵马回城，便紧接着掉头前往九安山。

等梅长苏快到九安山下的时候，飞流和蔺晨已经骑马等在路上了。蔺晨起在马上，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看着匆匆前来的至交好友，眼神里半是关切，半是戏谑。他此番前来一是助梅长苏一臂之力，二来也确实想见见让他这位知己抛却整个江湖的萧景琰，到底长什么模样。

“走，没时间了！”梅长苏朝蔺晨吼道，抽鞭子的动作一下比一下狠。

蔺晨与梅长苏并排行着，凌乱的马蹄声和扬起的尘土阻碍了两人的交流，他只好转过头对好友喊道：“山下都是誉王的军队，正面突围太耗时。我跟飞流发现了一条上山的小道，或许可行。”

“带路！”梅长苏片刻都没有犹豫，直接让蔺晨驾马跑在最前方，将长林军带向一条被草木掩藏起来的小路。

箭矢飞来，萧景琰一边挥剑抵挡，一边保护着身旁的柳贵妃。突然，斜后方一支箭直直飞来，萧景琰闻声将柳贵妃往旁边一带，情急之下，锋利的箭头擦破了帝袍，血迹从衣料下透出来。

“陛下……！”柳贵妃一阵惊呼。

“小伤，不碍事，”比这严重得多的伤，萧景琰不是没承受过，他拉着柳贵妃跑回亲兵中间，却在刚跑出两步时，猛地吐出一口黑血，直直地往前扑了去——

“陛下！！！”柳贵妃赶紧将萧景琰倒下的身子抱住，眼泪夺眶而出。

所有的皇帝亲兵同时围上来，将萧景琰护在最后，而誉王失去了招降的耐心，便缓缓抬起手，准备下达最后的射杀指令。

突然，远处传来急报。

“誉王殿下，尚书令梅长苏率长林军攻上来了——”

“怎么可能？！”萧景桓转身，对前来报信的通讯兵怒目而视。

“小人不敢欺瞒殿下。”他抬手往后一指，只见浩浩荡荡的军队朝这个方向迎面压来。

誉王狠狠看了眼地上躺着的萧景琰，又回头看了眼黑压压朝他驶来的长林军，他紧咬后牙，双腿用力一夹马肚，掉头朝梅长苏走去。

见誉王前来，梅长苏朝他一拱手，“誉王殿下。”

“梅大人。”萧景桓一手执剑，也朝梅长苏行了拱手礼。

“誉王殿下可知罪？”

“本王知不知罪，还轮不到你这个臣子来质问。”誉王说着，举起了剑。

“谋害前太子，派人刺杀当今皇上，如今又私自掉兵围攻九安山，殿下的死罪简直罄竹难书。”梅长苏说着，也从蔺晨手中接过了剑。

两人纵身下马，被两方军队围在中央，利剑相碰的每一声都像地狱传来的催命咒。剑风带起两人的衣摆，两方势均力敌，分毫不让。

“你奉他为主君，究竟想得到什么？”

哐——

“大梁的清明朝局应该由陛下这样品格端正的帝王来开创，而不是殿下这种残害手足的人。”

当——

“你别以为你瞒住了全天下，你觊觎主君，而他则以色侍臣。”

梅长苏突然发力，逼得誉王步步后退。

“怎么？被本王言中了？他以色侍臣，你也是乱臣贼子。”

哐当——

誉王手中的剑被打落在地。

梅长苏执剑而立，背对着身后的长林军道：“誉王谋反，给本相扣下。”

萧景桓甩开前去扣押他的士兵，威胁道：“滑族人的军队与纪城军就在山下，人数远超长林军，你若是扣下本王，也休想全身而退。”

这时，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悠悠传来：“堂堂大梁皇子却被异族女流之辈耍得团团转，如今还走上谋反的路……”

“你是谁？”萧景桓闻声，将目光投向蔺晨，狠狠问道。

“在下琅琊阁少阁主蔺晨，见过誉王殿下。”蔺晨在马背上，手握扇子，朝萧景桓一拱手，轻飘飘的语气，连见礼都听起来如此气人。

“琅琊阁……”萧景桓沉思了片刻，“能解天下玄机的琅琊阁？”

“啊——正是家父产业，”蔺晨装作恍然大悟，接着道，“您是先帝与祥嫔之子，祥嫔位分低微又难产而死，所以宫中不提及您的出身。这是先帝在顾及您的颜面。”这些话是梅长苏在上山的时候转告他的。

“住口！”

“秦般若诓骗你是璇玑女帝与先帝的儿子，不外乎是想借殿下之力除去当今皇上，动摇大梁国本……”

蔺晨话未说完，誉王却跪在地上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祥嫔，哈哈哈哈哈哈……”

“来人，把誉王囚禁起来。”梅长苏下令，将萧景桓带了下去。

这时，远处传来柳贵妃带着哭腔的惊呼：“陛下，您醒醒啊，陛下——”

景琰！

梅长苏心一惊，丢下手中佩剑，往萧景琰在的地方急步而去。

待续。

＊还有两章完结。

＊打算《君臣》完结之后先平以下的坑：

1、台诚《主动驯服》（哨兵向导设定）

2、歌凯［知乎体］［abo插件］自家omega怀孕之后，自己却越来越胖怎么办？（胡歌你最近真的胖了）

3、给 @Asano浅野 太太的圣诞节贺图配文：歌凯睡衣梗，世界灯火通明，我只喜欢你。

4、给 @鲜吃鸡 鲜爸迟到的生贺［应该会放到情人节］，《琅琊榜》苏靖和《阴阳师》晴博的crossover。

＊等以上坑平坦之后，会开苏靖新坑《江山为盟》。

＊疯狂打t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