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桑

I have loved you, I tried my best.

[琅琊榜衍生]东有西来人 7-11(苏靖)

大概下次就能完结。

以及,今天聊天的时候发现,这文的缩写叫“东西”?


前文走:东有西来人1-6



正文:


》》7


其实是先生多虑了,从那以后,我也常去给林将军扫墓,可再未碰到那位公子。


正月前后,先生一直不在别院,他把飞流和甄叔都带走了,黎叔也去了朗州,只留我一个人。正月初七那天,蔺公子从琅琊山回来,带了一长一短两把剑,把短的那把给了我,说要教我习武,可没过两天就吵着山上无聊,要去城里逛逛。我到摄山之后没有去过城里,便求着他带我去,他竟然爽快地答应了。


金陵城果然是最漂亮最繁华的地方,我正对街边各种店铺好奇,蔺公子便拉着我一路往一条叫“螺市街”的地方赶,停在一处叫“妙音坊”的大楼前。台上有个身穿白衣的漂亮姐姐在弹琵琶,那姐姐我见过,叫宫羽,曾来别院拜访过,被先生挡在了门外。


刚弹完一曲,门口就来了一群人,把听曲的客人都赶了出去,据说是言小侯爷带着贵客突然造访,要包下整间店。蔺公子带着我离开,没有随其他客人走正门,而是拉着我去了后院,经过一道暗门回到大街上。我正好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却在回头的时候看到一个背影,他虽然没有身着玄服,发束金冠,可如同当日在摄山林将军墓前的孤高寂寞,我不会忘。


我想回头看得仔细些,却被蔺公子教育“小孩子不要乱看”,匆匆将我带离这条街,我紧紧拽着他衣袖,生怕被来往的人冲散。他带我走到稍微偏远的地方,在一处宅子前停了下来,这处宅子看起来久无人居,门上贴了封条,门口放了路障,我抬头看到门匾上赫然写着两个字:苏宅。


然后我想起那日问先生为何不把别院命名为苏宅被他教育的事,现在看到金陵城中的苏宅,突然觉得先生呵斥我与这座宅子有莫大的关系。蔺公子突然抓住我的胳膊一起身,待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落到苏宅的院中。


里面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想必早已人去楼空。我们绕着宅子转了一圈,墙角的腊梅开得正好,黄色的小花朵不容易被眼睛发现,香味却怎么都藏不住。然后,蔺公子带我进了房间,我一边满足好奇心,一边在心里默念“主人莫怪”。房间里几乎算得上纤尘不染,书架上的书拜访也整齐,地上的蒲团是半旧的,中间摆了一个炭火盆,连里面的炭都是新添上的,一看就是经常有人来。


我还是想不明白,既然久无人居,又封了府邸,这宅子里怎么会处处留下精心打理的痕迹,我本来想问问蔺公子,可见他神色异常,便忍住了。




》》8


回到别院中已是霞光暗渐,家里的大人们刚用过晚饭,蔺公子带我在城里吃了不少东西,我也没觉得饿。看门口有辆马车,便知道先生已经回来,我小跑着跟在蔺公子身后,进书房之前还在想要怎么跟先生解释偷跑下山的事情。


没想到蔺公子一进屋就嚷嚷开了:“长苏,你猜我今天去了哪里?”


先生低头圈点着书上的名字,头也没抬地回答:“以后不要带安然去那种地方,教坏小孩子。”


我低着头,以为先生要责罚,刚准备行礼承认错误,蔺公子却无视先生的话,又在耳边说开了:“我们去了以前你住的那地方,你猜怎么着?宅子封了,里边纤尘不染!要我说啊,你赶紧去见你家皇帝陛下,乖乖承认个错误,把这些年你怎么从北境战场辗转到西域,怎么骗他,怎么治病的事通通跟他讲清楚,他就算立了皇后有了太子,总不能忘了你不是?还有……”


“飞流,把他带出去!”


蔺公子的话还没说完,飞流哥就从房檐上下来,抱住蔺公子的腰身,足尖一点带他飞了出去。我被他们收养很多年了,如今飞流哥都快加冠,从前爱戏弄他的蔺公子再也不能奈何,蔺公子被带走的时候,大喊了一句“梅长苏”,差点破了音。


原来先生竟是叫梅长苏的吗?


“安然,你也回去吧。”蔺公子被带走后,先生看起来有些失落,也让我离开。


我行了一个礼,给他请晚安,最后走的时候还是忍住没跟他讲我今日遇到那位玄服公子的事,我其实想告诉先生,那位公子看起来很孤独,并不是九天仙君一样孤高恣肆目中无人的样子。


第二日一早,黎叔也从朗州回来了,早饭时听大人们说,前两年主动来降的东魏叛将侯景在寿阳起兵谋反,不料大军未出,三名主将连同主帅侯景本人被乱箭射杀于寿阳城外。我扒拉着碗里的白粥,问黎叔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他哈哈一笑,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说,这就要问你家先生了。


我点头,回想昨日蔺公子的话,猜先生与金陵城中最尊贵的皇帝陛下,一定是至亲至重的关系。



》》9


正月过后大地渐渐回暖,先生这次带着黎叔和飞流哥又出了远门,蔺公子说他一个人在山上无聊,也跟着去了。


二月初五晚上我去甄叔房间问他,从前林将军在世的时候,喜欢吃什么,来日是他的生辰,我怕带去的东西他不喜欢。甄叔正翻着账本,他对我的话没太在意,只说了别带有榛子的东西。


我生在安国,是极西之地,有很多中原没有的坚果,榛子是我的心头好,可甄叔让我别带榛子,想必是林将军不喜欢,说实话我还挺失落的。离开的时候甄叔叫住我,让我等等,可我停下之后,他却迟疑片刻说了句“没事”,又让我走了。


初六那天,我也是一早就起了,带着香烛去林将军陵墓的时候,看到碑前坐了一个人,那不是我见过几次的玄服公子吗?他身边没有侍卫,那个蓄胡子的大叔也不在,他拎着一个食盒,里面摆放了不同的点心。我走近,他抬眼看了我一下,继续他摆放点心的动作,放到盒中只有一盘的时候,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榛子。


他这次没带侍卫,我也不怕他,蹲在他旁边说:“听说林将军不喜欢榛子,您还是别摆了。”


听完我的话,他握着食盒的手猛然抓紧,一下子转过头来盯着我,眼神冷得骇人:“谁告诉你的?!你的家主吗?”


我被他一吼,吓得往地上一坐,生怕他找先生麻烦,连忙摆手道:“不不不,不是先生说的……”


他一把抓过我的手腕,“走!带我去见他!”。


先生教导我,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个人的气势实在是太吓人了,我一边哭一边把他带到别院。心想还好先生最近不在家,他让我别跟这位玄服公子提别院的事,如今我把他带回别院,恐怕先生该赶我走了。



》》10


回家之后未曾想到甄叔也不在,听扫院子的阿伯说他去了后山。


我带那位玄服公子参观别院,走到书房外的时候,他不顾我的阻拦,非要进去看看。先生书房一般是不让进的,情急之下,我只好追上去跪在他身前,说如果今日他进了书房,我一定会被先生赶出别院,先生待我如兄如父,是我在世上最重要的人。


他看着我,想了片刻,停下了进书房的脚步。我把他带到到客厅煮茶招待他,细而尖的茶叶在沸水里翻滚着,我问他要不要姜片,他摇摇头,我心想这一点跟先生还真像。


接过茶水喝一口,他把杯子拿远看看,又喝了一口。


我问他,这茶有什么不对吗?


他又摇摇头,说这茶的味道,让他想起了过去的人。


他问了我很多问题,我是怎样被先生收养的,先生收养我的时候在哪里,先生身长几许,体格如何,今年大概多少岁,别院里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人,为什么来金陵。


他的问题我都一一回答,他听到我说先生的身长体格年岁都与他差不多时,他又问了句先生是否康健。我想这人奇怪,哪有第一次做客就问这样的问题,便有点不开心地回答:公子放心,我家先生身体好着呢,年后才远游回来,如今又出去了。听我这么回答,他便不再问了,再次端起茶杯的时候,一脸落寞。


“你家主人叫什么,你现在知道了吗?”


我回响起那天蔺公子被飞流哥强行带出去的时候,一字一顿道:“梅长苏。”


对面坐着的他听完我的回答,狠狠地把茶杯拍在桌子上,声音听起来冷冽又充满怒气:“告诉你家先生,北境一战之后,世上再无梅长苏。”


我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只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于是明面上答应他,心里却骂他乖戾。我或许不该怪他的,他可能只是想找一个什么人,刚好这个人跟先生有点相像却又不是,他心中大起大落,才一副落寞的模样。


他跟先生都在找什么人呢?肯定是很重要的人。


他们要找的人在哪里?或许是躲起来了,或许是无法触碰。


既然这么重要,为什么避而不见呢?大概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会找到吗?我希望会的。



》》11


先生远游回来之后,我把那天的事情详细跟他描述了一遍,本以为他会生气,叫我闭门思过,没想到他只是问了我那位玄服公子来别院的时候,去了哪些地方,除了我还有什么人在家中。我告诉先生,他想去书房不过被我拦住了,除了扫地的老伯,他没有见到其他人。


先生把手放在我的头顶揉了揉,夸我聪明,下一刻又严肃地嘱咐我,下次如果没有他的允许,不许带陌生人到别院。我点点头,承诺再没有下次。


请完早安之后我该去跟蔺公子学剑,退出书房之前,先生最后问我,那位公子有没有问他的名字。


“有的。”


“你怎么回答的?”


“梅长苏。”我说得迟疑,毕竟只听过一次,生怕记错先生的名字。


听完我的回答,先生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我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何一个名字而已,却要像秘密那样藏着。


“他……可相信?”先生真的被吓到了,问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


“说起这个我还来气,那位公子像是被这个名字抚到逆鳞,说什么北境一战,世上再无梅长苏……”先生听我抱怨,却好似松了很长一口气,片刻之后他又恢复了惯常的模样,让我去院里学剑。



晚上喝茶的时候,黎叔讲起山下的新事,当朝皇后柳式的兄长仗着国舅爷的身份,行为不检且贪得无厌,官场有人不服却碍于没有证据只能默默忍受,被欺负的平民百姓更是敢怒不敢言。可几天前,刑部尚书收到密告柳国舅的书信,还附带了一本他收受贿赂的账本,次日便在朝堂上公开弹劾,大半朝臣附议。皇帝碍于皇后及其家族的颜面暂时搁置了此事,然而就在昨天,一道圣旨罢免了柳国舅身上的全部官职,所收贿赂全部充公。


我听得正尽兴,想问问柳式一族今后会怎样,先生从正门进来,让黎叔别跟小孩子讲这些个权谋斗争的事情。黎叔冲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刚才的问题应该问先生。我当下了然,给先生行了个礼请他指教。


“世家中有几个坏脾性的并不少见,只要大多数人是好的,柳式一族依然荣宠加身。”


我知道先生知天下事,可这将来的事,他怎么能如此笃定呢,于是又问:“先生您为何知道呢?”


他勾起嘴角笑得了然,嗓音清朗又温润:“不是知道,是做到。”那一刻,我竟然觉得胸有成竹的先生看起来有些让人仰慕又敬畏。


待续。


苏先生一直在干大事,大家看出来了吗?


1-6的回复有看,明天一一回复,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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