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桑

I have loved you, I tried my best.

[伪装者衍生]民国廿八年遗事 章七 (台诚)

台诚only,三角不约,作者温吞,文章慢热。

只想好好讲个故事。


*我就是想看看有谁比我睡得晚。 


正文:

一九四二年二月四日,立春,明老师病假,代课一节,明台翘课一天。


香港的冬天短,每年不到除夕就大致回暖,或许是空气中的病菌也随着气温活跃了起来,一向精神抖擞的明诚昨天竟然面色苍白地把备课笔记送到柳瑜馥的寝室让他代一节课,这事明台是知道的,他一反往常对他家阿诚哥嘘寒问暖的殷勤,兀自躺在床上拿着一支笔在作业纸上画着什么。


明诚咳了几声,吸气的时候能听出鼻子也堵住了,柳瑜馥赶紧倒了杯热水递给他,旁边的明台悠悠地说了句,昨天把大衣披在高小姐肩上的时候不是挺绅士的么。


房间里充斥着酸味,柳瑜馥可算听了个七八成明白,敢情这明少爷又因为高田芳吃起了飞醋。


明诚不理他,快速交代了几句课程内容的重点,说了句“谢谢柳君”,拍了拍他的肩,便出了门。


听到门阖上的声音,本来还躺在床上咬着笔对着作业纸上的图案深思的明台,翻身而起,抓了条手边的围巾就冲了出去。


“阿诚哥你站住!”


明诚下楼的脚步声停住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生病?”


“反正我充当绅士我活该。”


明台下楼的脚步声,六个台阶。


衣料摩擦的声音。


“不准取下来。按时吃药,好好休息,明天的事你不用管,交给我。”


明台回来的时候柳瑜馥故意问他:“你围巾呢?”


“你找打是吧?”


看来明少爷又要翘课了。


果不其然,周三一早柳瑜馥起床的时候,对面的床上空无一人,课上也不见明台露面,他让学生自由讨论的时候,盯着明台惯坐的那个位置,陷入思考。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身上究竟背负了多少,他执着热烈的爱情能不能开花结果,甚至他今晚能不能活着回来。课间铃响了,柳瑜馥看了看表,这场讨论整整持续了二十五分钟,他比预计的多走了一刻钟的神。


明台到维多利亚酒店的时候,一阵微风吹来了“一千零一夜”的香味,寻着香源望去,看到了服务生模样的程锦云,推着手推车。他紧了紧领带,左右拍了拍外套领子上不小心附上的尘埃,迈着长腿走过去从手推车上的花瓶里抽出一朵玫瑰,擦肩而过的时候转头轻声对她说,很高兴在这里遇见你。随即跟着拿钥匙的那个男服务生走进了一层走廊。


维多利亚酒店211房间,日本内阁港方代表交付密信予高崇文,明台接到的任务是拍下这封密信的内容,如此看来,程锦云此刻出现在此,多半也与这封信有关系。


看了一眼手表,此时下午四点十七,距离情报上说的会面时间还有四十三分钟,明台用顺来的钥匙打开211房间的时候,一个男人侧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程锦云正从沙发上的文件包里拿出一个信封,用蜡封住的。看来拍照是行不通了,干脆一不作二不休,直接把信拿走。


“程小姐知不知道有句话叫’见者有份’?”


“对不起,我只听过先到先得。”


“呵……”明台轻笑一声,脱掉了自己的大衣外套,对面的程锦云瞪大眼睛问了句“你要干什么”!


“你这打扮离开酒店肯定会被怀疑。你披上我的衣服装病,我送你出去,作为帮你逃脱的回报,你得让我把信拍下来。”说着,明台走近了程锦云。


程锦云咬着下唇思索了片刻,接过明台递过来的衣服:“成交。”


走到大厅的时候,明台把裹着大衣的程锦云楼在怀里,尽量让她不露脸,厚重的羊毛呢质地隔绝了馥郁的香水味。一位年轻服务生走到跟前礼貌地问了句需不需要帮助,明台感觉怀中的程锦云吓得一抖,他把她的脸按到自己怀里,对服务生客客气气道了谢,说,她脸过敏,不愿被除自己以外的人看见。服务生识趣离开,称赞“先生真是温柔体贴”。


不,他何止温柔体贴,简直用情至深。


两人离开酒店的时候,高崇文还没到场,索性到附近的公园散了会步,顺带约了个晚饭。天气不算太好,虽然没有下雨,空中的云压了好几层,薄弱的阳光闷闷的透不过来,空气温和湿润,吸进肺里满是临近黄昏的倦怠。


“你好像不太高兴。”程锦云脚步未停。


“我从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也讨厌别人碰我的所有物,”明台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程锦云脸上闪过一丝惊惶,没等她回过神来,明台便话锋一转,“走吧,去大会堂旁边那家西餐厅吃饭,我请你。”


香港大会堂当晚上演歌剧《图兰朵》,骄傲美丽的中国公主被聪明勇敢的王子打动,她如同坚冰冷漠的心融化在了王子的强吻中。明诚与高田芳坐在第三排中间的位置,男主演那首《今夜无人入睡》抓紧了观众因为无聊剧情而昏昏欲睡的神经,明诚感觉有微凉柔软的东西缠上自己的左手,垂眼看去,是高田芳宛如柔荑的手指。


他没有回握,也不曾撤走,用自己最为端庄得体的姿态,去赢得一位女士的芳心。


歌剧落幕的时候将近晚上九点,站在大会堂门口,街道两旁的路灯橙黄温暖,入夜的风却是凉的,高田芳打了个冷颤。明诚见状,也不管自己是否还病着,脱下风衣,披在高田芳身上,今天出门的时候他特意用了点香水,檀香后调,投其所好。


旁边的餐馆里,程锦云还问着明台在香港的事,一直认真编谎话答着的明台突然止了声音,往不远处的大会堂望去,犀利的目光能把落地窗的玻璃戳出两个孔来。


“明先生,谢谢你的衣服,我哥哥的车来了。”高田芳欲脱下肩上披着的衣服,却被明诚轻轻按住手止了动作。


“穿着吧,车上也冷,当心生病。”


接受绅士的好意,是对他最高的仰慕。


明台端起酒杯兀自碰了一下桌上程锦云的杯子,仰头喝尽最后一口香槟:“后会有期,程小姐。”


程锦云看着明台离去的背影,那个人迈着大步往大会堂走去,带起的风撩得衣摆翻飞。

入夜之后电车停运,来往的黄包车也都载着人,明诚只穿了单衣和马甲,被冷风卷席的时候,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臂。本身就还病着,打了两个喷嚏之后,连头都开始疼了起来。


忽然,他被身后的人用力一扯,恍惚之间被带到暗处,正准备还手,一件大衣劈头盖脸地朝他砸过来,身前的人胡乱拢紧两襟,紧接着又一条围巾又缠上脖子。


“明台……?”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饶是明诚也说不出多余的话。


“你知不知道自己还病着,啊?!”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焦急。


明诚笑了笑,“我没那么娇气,小少爷”,作势要把大衣还给明台,却不料被人一把扯进怀里,那人胸膛温暖,一颗火热的心扑通跳动。


“晚上演什么了?”耳边传来闷闷的声音,明台把下巴搁在明诚的肩上。


“《图兰朵》,怎么……”


话没问完,明诚被明台扶着双肩拉开一小段距离,明台看着他,从未有过的认真,只属于成熟男人。他看着这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一点点靠近,由于紧张而呼出的热气凌乱地喷洒在自己脸上,所有的理智都在命令“推开他”,然而命运本身的荒诞性却让他在那一刻停止了所有的动作,除了闭上眼睛。


这个称不上吻的触碰从始至终都是小心翼翼的,四片嘴唇轻轻贴合着,谁都没有越过那道兄友弟恭的伦理底线。


可是有些事情,做与不做的区别比做多和做少的区别,大了去了。


故事中的王子之所以强吻公主,是因为她只是个骄傲冷漠的女人。可对于明台而言,他吻过的那个人,除了是他所爱之人以外,还是他的兄长、他的搭档、他的信仰,所以他才欲行又止。


“任务完成了?”


“嗯,大衣口袋里。”


“明台……”


明诚难得叫他的名字。


“我不喜欢’一千零一夜’的味道。”


明台瞪大了眼睛,仿佛爱情降临。


待续。


卖安利,给只吃苏靖的gn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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