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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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abo]江山为盟 章八 (黑苏红琰)

*一个心机重还有点坏的梅宗主遇上了善于利用自己美色的落魄靖王。

*出生之时便知道乾元中庸坤泽的分化。

*先走肾再走心。

*生子有,自动避雷。

*前文戳tag:江山为盟


章八


上元节过去后,梅长苏果真言而有信将云来镇储备的粮食留了七万石给萧景琰,剩下的分批运往江左其他三个粮仓。又从北方草原购入三千匹战马,匹匹壮硕高大,其中还有几匹汗血宝马用以配种生产良驹。


萧景琰在正月十六一早便驱车回了淮北,片刻不曾停歇,他已拟好新的征兵令,就等着回到淮北大刀阔斧地改革兵制。


离开的时候,梅长苏不曾远送,他见萧景琰又未着披风,便如同初见时那般将自己肩上的鹤氅解下来,盖在那人肩头。


“虽说已经立春,可这春寒料峭的,殿下旅途劳顿,莫要染了风寒才是。”


萧景琰自己抬手系上鹤氅的带子,朝梅长苏点点头道:“多谢。”


梅长苏觉得,萧景琰的特别之处正在于春宵帐里的逢迎与孑然而立的凉薄,前者曾多次让他生出萧景琰柔软温顺的错觉,而后者又像三九天的一桶冰水兜头而下,提醒着他这位靖王殿下是个极有手段的人。


“殿下此番前行,多加保重,恕苏某不远送了。”梅长苏双手交叠握在身前,敛着腰身的样子极为恭谨谦卑。


“再会。”萧景琰登上马车,驾车的列战英朝立在宅子门口的梅长苏点了点头,掉转了马头。


“宗主为何不送送殿下?”一旁的甄平看梅长苏转身回屋,也丝毫不留恋的样子,结合两人这些天的种种,总觉得既有乾坤之实,怎么着都不该是这般寡情才是。


梅长苏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往屋内走,甄平跟上去,听他淡淡开口道:“世上的路千千万万,而他偏选了最难走的一条,能选择这条路的人需要的是扶持,而不是陪伴。”


甄平闻言稍稍愣了片刻,他总觉得宗主跟以往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是哪一点不一样。


在路上的时候,萧景琰本以为王府在年前遇袭,又久无人居,家中应该满目狼藉才是,结果不曾想,大门口挂上了彩纸糊成的花灯,庭院里原被糟蹋殆尽的花草也种上了新的,房间里被打扫得纤尘不染,迎接他的侍从也是新的面孔。


见他进屋,几个侍女和几个家丁迎上前来,为首的那位姑娘朝他行了个万福礼,道:“恭迎殿下回府。”


“你们是梅宗主手下的人?”不用说,除了梅长苏,淮北之地还不敢有人在王府造次。


“回殿下,我们奉宗主之命侍奉殿下。”那位姑娘答着话,依旧恭恭敬敬。


“你叫什么?”


“回殿下,小女名叫青璎。”


萧景琰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便让他们各自去忙自己的事,而自己则与列战英一同回了书房。


列战英进了书房后,一直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萧景琰看在眼中却故意不开口问,只是将自己拟好的征兵令铺在几案上,让列战英过目。列战英虽然对梅长苏私自撤换靖王府的下人这一举动颇有微词,但自家殿下摆明了是不想计较此事,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便认认真真看起几案上的征兵令来。


“殿下,今年的征兵会不会太少了?”看着征兵令上赫然写着的“两千”,列战英问道。


萧景琰没回话,而是用手指敲了敲征兵令的开头,上头写着“春”,随后解释道:“这份征兵令是今年春季的。”


“那,一年征两次兵会不会太多了?”除非战事紧急,一年征兵两次是大梁从未有过的先例。


萧景琰又摇摇头,道:“我们初来乍到,冒然征兵只会激起当地百姓的不满情绪,不如先征兵两千,从中培养一二干将,一来缓和百姓对征兵的恐惧,二来也能让这一二干将在往后帮衬着你一些。比起这次春季征兵,咱们应该好好打算的是秋季,等着秋收之后,兵农合一的优势便能显现出来,到时候就算不发征兵令也会有成千上外的成年男子前来参军入伍。”


听萧景琰解释完,列战英才恍然大悟,他家殿下考虑得周到,他们现在冒然征兵除了会搅得当地民生不安以外,恐怕也会引起朝廷的注意,到时候若是陛下追究下来,那可是如同谋逆的死罪。


“殿下英明,战英这就着手安排征兵一事,先行告退。”


“慢着,”萧景琰止住他,借着道:“古有商君变法南门立木,而这改革兵制也算是变法,还要先取信于民才好。”


“是,战英谨记。”


“还有一事,”萧景琰的语气变得柔和了些,“我知道你对梅长苏撤换王府下人心有不满,但你可曾想过,为何当日王府遇袭,刺客能准确找到你的房间将你迷晕?”


“殿下是说……?”听到此处,列战英才意识到,地方官给他们安排的下人中或许就有内鬼。


“也不是,”萧景琰否认,因为他并没有证据,“不论如何,我与梅长苏结盟,他有权知晓我大致的行动,可他远在廊州,我也不见得能事无巨细地告知,让他信得过的人来传话总是好的。再则,让梅长苏的人在这府中总比让来路不明的人出入安全许多。”


话到此处,列战英对自家殿下越发钦佩起来,萧景琰不是聪明,而是智慧。他懂得迅速权衡利弊,选择对自己利益最大的路走,其余不顺心意的小节便丝毫不加理会,此等胸怀和气魄,便是居上位者应有的心性。


“殿下英明,战英此后一定更加审慎,不再意气用事。”


“好。你去准备征兵一事吧。”萧景琰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待列战英的身影缓缓地被掩上的房门遮蔽,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捏了捏疲乏的双肩。


这条路必是不好走的,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所以要冷静自持,要沉得住气。他将手扶在后颈转了转酸软的脖子,恍然间看到衣架上晾着的鹤氅,嘴角又勾起一抹不自觉的笑。这一路虽然艰辛,能得梅长苏这样的人相助有能与他较量,倒也还算有趣。


三日后,列战英在淮北城中贴出征兵令,来来往往的行人纷纷聚拢围观。萧景琰换了身布衣,装作书生被围在人群中,替大家读着征兵令上的字,周遭围着的青年男子纷纷向他询问服役多久,可有战事,粮饷几何?


当听说平日在军中受训,但春耕秋收可以回家务农时,人群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人们之前从未听说这项举措,虽然觉得能在农忙的时候回家帮忙甚好,却又担心这是公家诓他们入伍的戏码。正当大伙议论不休的时候,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壮汉突然出面,中气十足地问书生模样的萧景琰:“回家务农的时候,军饷还给发吗?”


虽是自己拟写的征兵令,萧景琰还是转过背又去看了眼才回道:“上头说服役的时候发,务农的时候不发。”


“哈哈哈哈哈,”壮汉大笑起来声如洪钟,一看便是习武之人,他连连摆手,“这不靠谱,不靠谱。现在倒是说些好听的把我们诓进去了,到时候不让我们回家种地又不给发军饷,那我们还活不活了!不靠谱,不靠谱……”


听壮汉这么一说,周遭的人也交头接耳起来,连连点头称是。


萧景琰见局面有些失控,便装作自己初来乍到问起围观的众人:“小生初来淮北,看大家都不信任公家,是不是当地父母官经常说话不算数啊?”


“哎,我说小兄弟,淮北这地方,可是年年都吃不饱啊,若不是挨着江左盟的廊州,不知道还得多饿死多少人。”


“那你们的太守都不管事吗?”


“他从我父母辈儿开始就是太守了,这么多年来咱可从没吃饱过。”


这时,萧景琰收敛起伪装出的文弱样,再开口的时候连声音都透出一丝威严的压迫感:“既是这么多年不作为,那换掉便是。”


“嘿——小兄弟,你这话可不能乱讲,你一个文弱书生,还能做太守的主?”


萧景琰不答话,对着那位壮汉道:“三日后,若是淮北太守被罢免,你就揭下这张征兵令到南市第三间宅子来找我。”


壮汉觉得这位书生甚是奇怪,但看他离开的时候,围拢的人群都不自觉地为他分开一条路,又觉得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当日下午,萧景琰带着列战英登门淮北太守府,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老者,开口道:“谢老今年贵庚?”


“回殿下,五十有七。”


“家中儿女几何?”


老太守不知道靖王来意,便只能有问就答:“三儿两女,大儿子自立门户,女儿都已经出嫁,家中还有两个儿子。”


“太守好福气,既是到了含饴弄孙的年龄,便不要再为淮北的政事劳心费神了吧。”萧景琰坐得端正,语气虽然温和,却又让人听出几分压迫之意来。


“恕下官不懂殿下的意思……”


“本王的意思是,从今天开始,淮北一切的政事交由本王统筹,谢大人继续领朝廷俸禄,在家颐养天年。”


淮北太守一职虽然不算肥差,每年却也因为朝廷的赈灾款能赚个脑满肠肥,此等收入绝非微薄的朝廷俸禄可以比拟。突然被夺权,他自然不满,便回道:“殿下要罢免下官,是不是还得找个理由上书朝廷,等陛下的圣旨下到淮北才可?”


萧景琰闻言倒也不见不悦,而是好整以暇地端起茶几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悠悠地回道:“年前刺客夜袭靖王府一事,谢大人觉得本王是上奏呢,还是就此不再提及呢?”


语毕,太守大惊,赶紧摆手辩解道:“这事可跟下官没有半点关系啊。”


“谢大人莫要惊慌,本王并非说此事是太守所为。可不论太守是受人诓骗也好,被人威胁也好,刺杀皇子一事你可知道意味着什么?若是本王亲笔上书,你觉得京中的陛下是信你呢,还是信本王呢?”萧景琰不过随口一说,可优哉游哉的样子又像是极有把握。


淮北太守未见大风大浪,必然是不经吓的。


“殿下……”说着,谢太守起身“扑通”跪在地上,“夜袭靖王府一事确实与下官无关,下官这就将淮北的方志交予殿下,这就交给殿下……”他说着,哆哆嗦嗦让下人把书房里几叠地方志都搬到萧景琰跟前。


“既然如此,本王便不多打扰大人了。”萧景琰说完,示意列战英搬走地上摆放的地方志,迈着大步出了太守府。


又过了两日,淮北百姓突闻李太守被靖王殿下罢免了官职,从今往后,淮北地区的一切事务都由靖王殿下亲自经手。大家一传十,十传百,此消息便传到了那日在集市里的壮汉耳中,他当时正在家中后院劈柴生火煮饭,一听说太守被罢免了,连饭都不煮了,冲到集市就揭下墙上的征兵令往南市跑去,一路上还撞了好几个人。


到了南市第三间宅子,他抬头,门匾上赫然写着“靖王府”三个字,他吓得一哆嗦,才明白当日在集市上给大家读征兵令的那位书生可能就是靖王殿下。他手中攥着征兵令,在王府门前来回踱步,转了一刻多钟才敲响了大门。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人,看打扮也是军人,他问道:“你找谁?”


“这个,”壮汉晃着手上的征兵令,“三日前有个书生说如果淮北太守被罢免,就让我揭下征兵令到这里来找他。”


列战英点点头,知道说这话的是自家殿下,便往后退了两步让那位壮汉进了屋,直接带他去了后院——萧景琰正在后院练剑。


萧景琰一身劲装,手握青铜宝剑,身轻如燕地耍出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法,厚重的青铜长剑在他的手中仿佛没有了重量,挽起的剑花快到让人眼花撩乱,地上的尘土被剑风带起,其中一两片昨年的枯叶在腾起的时候被剑压震碎。


立在后院门口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他简直不敢想当日在市集上的文弱书生竟然如此武艺高强。正当他走神之际,萧景琰突然收了动作,远远地看着他问: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我叫戚猛。”


“从前可当过兵?”他从市集上听主人大笑便知此人武艺不俗,是可用之人。


“当过当过,以前还跟随祁王殿下的军队征讨过大渝,后来仗打完了,我想回老家成亲,就领了退伍的军饷回淮北了。没想到淮北年年饥荒,有一年爆发瘟疫,老婆也去世了,现在孤家寡人就想着给自己谋个出路。”


萧景琰一听是祁王旧人,恍惚之间不知今夕何夕,他朝戚猛点点头,道:“征讨大渝那一年,本王十七岁,若你在军中,怕是从前也见过。如今祁王不在了,你回到本王手下谋事,他若知道,也定会心安的。”


“戚猛谢殿下接济,从今以后定跟随殿下,唯殿下之命是从!”戚猛单膝跪下,朝萧景琰抱拳。


“起来吧。”萧景琰朝他抬抬手。


得了戚猛这个当地人的帮助,两千新兵很快募集而齐,在发放了第一个月的军饷之后,由列战英和戚猛两人带着赶赴云来镇受训。由于列战英对练兵极有经验,戚猛在当地的年轻人中又颇有些威望,训练起来便很是顺利,初夏时分,已经如同正规军一般像模像样。


萧景琰本打算骑马前往云来慰问军中将士,却在临走前的一天晚上,青璎进屋为他换炉子里的香料时,交给他一封梅长苏的亲笔信。


信上说,廊州以北的兖州爆发蝗灾,成千上万的蝗虫将正在生长的庄稼苗啃得一根不剩,此事已经上报朝廷,估计近日内就会有金陵的人前往兖州赈灾,让萧景琰做好准备。


信读完之后被萧景琰投入火盆化掉,以他对赈灾的了解,每逢大灾必有大贪,朝廷拨发的赈灾粮经过层层盘剥,最后发到灾民手中的不足一二,因为赈灾是肥差,京中的人都争先恐后地迎上去捞个盆满钵满。


而这一次,他定会让这个人吃不了兜着走。


云来镇暂时是去不了了,但廊州必须得去一趟。


(待续)


*开怼。

*你们的阿紫太太逼我交出《狐缘》的生子番外,你们的恩桑在阿紫太太的萌图诱惑之下,瞬间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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