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桑

［伪装者衍生］枯荣 50-55 （台诚）

＊台诚only，三角不约，半架空正剧。

该来的还是要来，知道你们不爱看虐，已经做好了冷场的准备［跪

前文戳tag：枯荣

正文：

》》50

王天风回来那天，上海下了场春雨，原本想来春雨贵如油，润物细无声，却不曾考虑只有在北方的春雨才有如此的价值。他回来这件事一开始只有明楼知道，他们在南京大戏院（注释1）听了工部局交响乐队的演奏，明楼买的票。

跟明楼这样的大少爷不一样，王天风是更喜欢地方戏的，但两人在法国的时候也常去听音乐会看歌剧，久而久之，他也能说出演奏的一点好坏来。然而，他这次来不是找明楼叙旧听曲的。

“怎么，你这次来就想找我叙叙旧听听音乐？”明楼切着盘子的牛排，心知肚明地问道。

“如果你觉得这个地方适合谈话，我倒也不介意在这里说。”王天风的叉子第三次伸到沙拉碗里，明楼瞥了眼那团青菜，皱了皱眉。

“没有什么不适合的，”明楼咽下牛肉，看到王天风第四次把叉子往沙拉碗那边伸，“你胃寒，能不能少吃点生冷的东西？”

王天风拿叉子的胳膊一顿，堪堪地收了回来，“阿诚应该什么都告诉你了，你的态度呢？”

“我不同意。”

“这由不得你。”

“你果然是个疯子。”

“总比汉奸好。”

“你！”

两人道别的时候，明楼把围巾解下丢给王天风，他走的那会儿天还没完全黑，看起来像是清晨黎明到来前的最后那段时光。

这是明楼这辈子见王天风的最后一面。

》》51

台上唱评弹的女人梳了当下最时髦的发型，鬓边戴了个珍珠头饰很是温婉，琵琶弹的水灵，声音也婉转动听。楼下的观众围着四方桌吃茶聊天，嘈嘈杂杂确有一团和气，半点看不出国之将亡的景象。

明诚还发着低烧，脑子浑浑噩噩，明楼在旁边叫了他两次他才把注意力从手上的茶杯上收回来，“怎么了大哥？”

明楼叹了口气，“大哥说，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

明诚摇了摇头，看着楼下——这时候明镜正挽着明台往二楼走来，“没什么好考虑的，报国不论生死，只要是在合适的时候。”

“阿诚，”明楼沉声，吓得明诚立即把腰背挺得更直，“总会想到其他办法的。”

明诚伸手倒茶，“如果这个计划始终是需要人牺牲的，我情愿这个人是我，不是明台，也不是大哥你。”

“如果你是为了报明家的恩，我绝对不允许你这么做。”明楼按住明诚倒茶的手，强迫他看向自己。

明诚忽然就笑了，他笑得宽慰，又摇了摇头，“我之所以这样做，正因为你们是家人。”

明楼还想说什么，刚一张嘴，明台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大哥阿诚哥——你们又在神神秘秘聊什么啊？”明台的声音打断了这段对话，明诚冲明楼一歪头，一副“这不怪我”的样子，看起来很俏皮，有点像明台。

明诚顺手接过明台递过来的茶点，看了眼明楼又看向明台，眼珠子一转，讨巧地答了他的问题：“天下，国，家。”

》》52

家人总是在周末团聚，而周末却过得很快。

周一早上，明台在明诚叫他起床之前就醒了，按照指示，他应该在今天中午一点潜伏在司各特路的某间民宅，狙击车里的南田洋子。他把过程在脑子里演习了一遍，正演习到开枪的那一幕，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吓得他后背顿时冒出一层汗。

“小少爷，该起床了。”明诚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然后门锁转动了一下，门外的明诚轻手轻脚地进屋，醒着的明台赶紧装睡。

明诚走过去见明台睡得一脸香甜，便凑近想看得更仔细些，忽然，背后伸出两只胳膊，他猝不及防地砸到明台身上，隔着被子都能听到一声闷响。

明台把脸埋在明诚的脖颈里深吸一口气，声音还带着睡意，“阿诚哥，你是不是想偷亲我？”

明诚没搭话，就这拥抱的姿势把他从床上拽起来，问他：“今天的任务，准备好了吗？”

“嗯。”明台蹭蹭他的颈窝，在点头。

“起来，我给你买了新袖扣。”

“哎！”明台双脚落地，利落地扒下身上的睡衣，换上衬衫。

明诚替他理了理衣领，又亲自把袖扣给他系上——明家的孩子，不管做什么事，只要出门就必须体体面面的。

》》53

南田洋子死了，被狙击手从二楼射下来的子弹贯穿太阳穴而死的。藤田芳政亲自带人查看了那间屋子，发现了地上的一枚袖扣——特别订制的款式，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东西——他没有拣，而是通知了他一向怀疑的经济司司长明楼。

明楼跟明诚赶到的时候，藤田芳政把明楼叫到一旁说话，从桌上的镜子里正好可以看到明诚的动作：他装作无事地走到桌角旁，蹲下身拣起了那枚袖扣。

藤田芳政没说什么，明楼保证他所在的特务委员会全力追查杀死南田的凶手，然后他带着明诚离开了案发现场。

两人坐回车里，开车的明诚把握紧的右手伸到明楼面前打开，掌心里躺了一枚别致精巧的袖扣，是早上他亲自为明台系上的其中一枚，“大哥，计划开始了。”

接下来，明楼会以查看明家面粉厂产地一事，将明台和于曼丽支到河南，同时，明诚会拿着袖扣去找藤田芳政，告诉他那是“毒蜂”的东西，然后王天风被捕，反咬明诚是国民党特工，身上藏有国民党军队华北地区战略部署的重要文件，也就是那份刻意伪造的假文件。

事情很顺利，明台凳上火车的时候，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明诚亲自去送了他，那时候，藤田芳政正在办公室约明楼密谈，告诉他，他的秘书不简单。

》》54

于曼丽还是那副男孩儿打扮，衬衫马甲马裤，头发在脑后梳成马尾，再戴一顶帽子。她见到明台，又看了眼跟在明台身后的明诚，冲他点了点头，交换了一个眼神——她的任务是在这几天稳住明台。在这整个的计划里，只有明台不知情。

送走明台之后，明诚带着那枚袖扣，敲响了藤田芳政的办公室。

“藤田先生。”明诚鞠了个躬。

一点都不惊讶明诚会来，藤田芳政好整以暇地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坐。明诚坐下之后没有喝水，而是把拣起的那枚袖扣递到藤田跟前。

“阿诚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我曾经是军统的人，这您知道。军统每一位高级特工都有自己的符号，如果您仔细看看，可以在袖扣上发现一个尖角，这是’毒蜂’的标志。”

藤田拿起袖扣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果然发现一个尖角状的图形，他放下袖扣转而看向明诚：“阿诚先生出卖前同事，我看不出你的用意。”

明诚往椅背上一靠，端起茶杯小抿一口，“就像您想的那样，我希望新政府里将来不是一个’明先生’和一个“明秘书”，而是两个’明先生’。”

“明家待你不薄，你……”

没等藤田说完，明诚就开口打断了他：“明家待我如何，我想您比谁都清楚。”

藤田一愣，看来“孤狼”的事情，已经被明诚知道了。这个明秘书，啊不，明先生，果真不简单。

》》55

王天风被捕了。

日本人以残忍著称，特高课的监狱不是那么好待的。这件事暂时是保密的，所以明楼只能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照常每日的工作。监狱用了刑，连王天风那样的硬汉都险些扛不住——如果他不是早就做好赴死的准备的话。

特高课如果仅仅是想处死暗杀南田洋子的“毒蜂”，抓住王天风之后直接枪毙就是，没有必要在他身上花功夫。他们大概是想从王天风嘴里套出更多的情报，藤田是个老狐狸，他既没有打消对明楼的疑虑，也没有完全地相信明诚。

王天风被捕第四天，约莫着明台已经处理好了在河南的事，一次电刑之后，他喊着要见明诚，说明诚才是军统潜伏在新政府的特工，身上还藏着国民党华北战区的战略部署计划。

藤田得知消息之后假装不知情地将明诚带到刑讯室，关在监狱里的王天风一见到明诚，就像发了疯一样大喊着“你才是这里的内鬼，你……”。明诚没等他把话喊完，慌忙地抽出手枪，“砰砰”两声让王天风永远地闭上了嘴。

“藤田先生，我想他应该是神志不清了。”

藤田转过身做了一个手势，两边的日本兵立马把明诚拷了起来，“阿诚先生，我看神志不清的人是你。”

明台到河南之后总是心神不宁，但家里的一切看起来都与往常无异，他实在想不出心里的那种恐惧来自何处。

然后是于曼丽变得有些奇怪，她总是有事没事就跟着自己，哪怕自己只是想去市集闲逛她都跟着，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他还专程在胭脂水粉店转悠了两个小时，要知道于曼丽从来不踏进这种店铺，更别说一声不吭地等他两个小时。

从脂粉店出来，他终于忍不住问了于曼丽：“曼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待续

注释1： 现在的“上海音乐厅”。

说起来，好像快完结了？由于确信不会坑了，所以“歌凯”卖个安利，让我不要有自己是个冷场王的错觉QAQ。

虽然蒽桑用季白绿了袁浩，可恩桑依然是站歌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