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桑

［伪装者衍生］枯荣 32-37 （台诚）

台诚only，三角不约。

＊半架空设定

＊正剧

对象其实挺乖的，抱抱他吧。

正文：

》》32

人生如戏，最难的桥段是我明明对你一往情深，却还要上演冷漠无情。

明诚到底是狠了心，想着伏龙芝那几年的冬天，又把眼底的冰渣子冻成了坚冰，他冷冷地开口教训明台：“你哭什么？你王老师就是这么教你的？”

明台不吭声，见明诚态度强硬便更委屈了。以前的明诚，别说看到他的眼泪，就算他稍微服一点软，对他的态度也是会一百八十度大回转的，然而从这一刻开始，他知道从前那些小孩子闹脾气的手段，都没有用了。

见明台不做反抗，明诚倒先放软了姿态，他坐到床边，保持跟明台视线相同的高度，他问明台，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明台的眼睛刚哭过还是红的，委委屈屈的，像只刚被捡回家的脏兔子，抽抽搭搭地回答：“我，我是被那个疯子绑架来的，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替谁卖命，为谁效忠？”明诚看着他的眼睛。

明台摇摇头，反问他：“那你呢，阿诚哥，你为谁效忠？”

“我的祖国。”

再后来过去的很多年，明台每每想起从前那些尚在祖国的日子，这一个晚上他记得最清楚。他记得当时窗边的月光以什么样的角度投影在明诚的脸上，他记得他半明半暗的分明轮廓，还记得他说那句“我的祖国”时眼底无畏生死的光芒。

》》33

夜深了，南方的山林里偶尔传来的鸟兽声越发让时空绵长，明诚朝窗的方向侧卧，背对着明台——他最终还是没有把明台赶走。

明台的人生发生了巨变，他发现了明诚的秘密——或许这也不算个秘密，毕竟明楼是肯定知道的——在那温文有礼的纵容背后，他的阿诚哥还有截然相反的冷硬。这使他一时难以抉择用怎样的身份去跟明诚相处，明家被宠爱的小少爷，还是军统特工毒蝎？前者只能受明诚欺骗的庇佑，后者只能领明诚绝对的命令，哪一个都不是他想要的。

然而人的可悲之处总是在于意识与认识总会存在偏差，他当时虽然知道这是自己不想要的，但也没来得及想清楚什么是自己想要的。

明诚背对着他睡着了，他觉得有点冷，便悄悄地往明诚的方向挪，也学着他侧卧的姿势，正好把自己的额头抵在明诚的后颈。

其实从明台移动的那一刻，明诚就醒了，他感到一团温暖往自己的后背靠近。或许是他在伏龙芝被冻怕了，那些极寒的夜晚是他一生都不愿回忆起的时光，所以当他觉得冷的时候，突然而至的温暖，无论如何都无法拒绝。

以为明诚睡着了，明台便越发放肆起来，伸出胳膊把明诚从后方抱了个满怀。拥抱的那一刻他知道明诚醒了，但没有推开他，于是在这种荒诞的恐惧与狂喜的催促下，他萌生了一个念头，没经过深思熟虑就说出了口：

“你为谁效忠我不管，我愿意今生都为你效忠。”

明诚仿佛听到一句誓言，浑身克制不住地一抖。几乎就是一瞬间，他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呼喊，翻身把明台搂在怀里：“小少爷，你不需要为我效忠，我要你好好活着。”

》》34

明诚的到访是对明台的最后一项测验，根据明楼的估计，明台应该会大闹一场，然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王天风谈判，说明台性格急躁弱点明显，不适合做特工。没想到被明诚这么一凶，一揍，一抱就给收得妥妥帖帖，明楼只能怪自己当初没跟阿诚商量好，也怪他这个当大哥的眼拙，低估了明诚在明台心里的分量。

占有并不是爱情，付出也不一定是，但两者兼有那就很难说了。

毒蝎小组被派往上海潜伏，明诚被明楼调回新政府经济司做秘书处处长。明台小组在上海的第一票干得很漂亮，顺利解决汪芙蕖。然后三兄弟在家过了一个年，把什么都不知道的明镜骗得乐呵呵的。

吃团年饭的时候，明台还是一副小少爷样，卖乖讨明镜开心；明楼还是一副大哥做派，抿两口酒，训明台两句，又被明镜管得服服贴贴；明诚永远是最体贴周到的那个，他注意给每个人杯子里添酒，给其他人碗里夹菜，时不时就要站起来。

明台从明楼的筷子下抢了一个鸡腿，“嗖”一下放进明诚碗里：“阿诚哥，你多吃点。”

明台这个举动把全桌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吸引到明诚那里，明诚正在给明镜盛汤的勺子舀也不是，放也不是，空气好像都被冻住了。明台又夹了一只虾到明镜碗里，乖乖地笑着：“大姐你也吃啊～”

明镜一边笑一边夸，说我们家明台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

只有明楼接过明台盛给他的那碗汤时，总觉得哪里不对，他撇了一眼安安静静吃鸡腿的明诚，总觉得自己被明台算计走了什么宝贝。

》》35

晚饭过后是要守岁的，明台要去放烟花，明楼正好借这个空档让明诚详细汇报在湖南的工作。

明诚端了碗蜂蜜山楂水进书房，递到明楼手边，年夜饭吃多了，难免会消化不太好。明楼看了几眼山楂水，意味深长地问明诚：“你就煮了这一碗？”

“没呢，厨房里有一锅，我怕大家吃了年夜饭积食。”

明楼这才端起碗开始喝，他可不想因为一碗山楂水在大年夜被明台使什么绊子，毕竟他刚刺杀了汪芙蕖，他也刚安抚了汪曼春，而明镜向来对汪曼春如同水火。

“王天风在制定’死间计划’，他计划着……”

听完明诚的叙述，明楼扶着额头，眉头紧锁，“这个疯子。”

“大哥？”明诚凑过去喊了一句，“我去给你拿阿司匹林。”

“等等，”明楼止住明诚，“王天风这个计划，你怎么看？”

“……”

“阿诚，你跟我说实话。”明楼抬起头看明诚，一眼望进他的心底，那种从儿时培养出来的敬畏，延续到今后生活的方方面面。

“大哥，我不能让明台死。”

》》36

离开湖南的前一天晚上，王天风把制定好的’死间计划’交给明诚过目，毕竟这个伏龙芝上一届最优秀的毕业生说过愿意用自己换明台一个不死。

计划非常简单粗暴，用对自己极其残忍的方式打击敌人，这果然是王天风能干得出来的事，他不但把最爱的学生算计进去，连自己也没有打算活。大概王天风就是这样的人，朝问道，夕死可矣。

明诚当着王天风的面，用极慢的动作撕毁了手里那份’死间计划’，微笑的看着他：“王老师，我并没有从您的这份计划看到你愿意放过明台的诚意。”

王天风也不急不慢地把桌面上的一个信封推了过去，一字一顿道：“那你看看这份。”

这份也是’死间计划’，与上一份不同的是，这份只需要两个人死，第一个是王天风自己，第二个就是明诚。王天风以“毒蜂”身份背叛军统，揭露新政府秘书处处长明诚是军统潜伏于新政府的特工并在他身上找到伪造的情报，然后让明楼亲手把明诚送进大牢，进行枪决。

明诚问他：“那明台呢？”

“明台可以借此机会’从港大回国’接任你在新政府秘书处的工作，当然，怎么操作，还看明楼的安排。”

明诚想了想觉得这不外乎是暂时保全明台的唯一方式，这么多人里面，总会有人死，如果他还有余力去选择死的那个人不是明台，哪怕献上生命，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听完明诚的叙述，明楼默默地坐了一分钟没开口，最后说话的时候像喉咙里揉了铁砂子：“阿诚，你跟明台都是我的兄弟，你这样让大哥怎么选？”

》》37

“大哥您不用选，我已经选好了。”

“你！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自作主张结束生命？

“大哥，我有一个请求，希望您能答应。”

“讲。”明楼又开始头痛了，看来刚才果然该吃一片阿司匹林。

“让明台接任我在秘书处的工作，不外乎是要得到日本人的信任，你让他亲自枪决我。”

“你疯了吗！！！”明楼拍案而起，声音响得吓了明诚一跳，“你去湖南跟那个疯子没呆几天，疯言疯语的本事倒是学得像模像样。你考没考虑过明台，你考没考虑过他端着步枪指着你心口的时候，他会有多难受？？！！”明楼指着窗外，窗外此时正好放着烟花。

“大哥！”明诚按下明楼的肩膀让他坐下，“如果不这样，我们都得死。”

房间里又静了几分钟，窗外的烟花从紫色变成橙黄色又变成蓝绿色最后熄灭，料到明镜跟明台很快就会回来，明楼退了半步：“王天风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交代？”

明诚闻言，从上衣内侧口袋掏出一张叠好的纸片，上面是放荡不羁的笔迹，写了一个地址。“这是王天风老家的地址，他说家里的大人怕都是保不住了，如果可以，希望你能想办法留住他小弟的小儿子，保住王家唯一一条血脉。”

明楼的手几乎是颤抖着接过了那张纸条，就在此时，书房门被一把推开，明台迈着大步走过来，一脸不开心：“我说你们大过年的还谈什么工作，放烟花也不去——咦？大哥你这是喝的什么？”

“阿诚做的蜂蜜山楂水。”明楼不动声色地把纸片放桌上用钢笔随便画了画，好像是在试笔的样子，让后顺手丢进了垃圾桶。

“阿诚哥，我晚上吃太多了，难受。”明台可怜兮兮地看着明诚。

明诚拍了拍他的背然他跟上，两人径直去了厨房，那锅山楂水的温度，现在刚刚好。明楼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默默地捡起了垃圾桶里的纸片，攥得很紧。

待续。

因为最近一直都挺忙的，接下来两周会更忙，所以大概只能周更。

这篇文章不会很长的，现在已经过半，所以不用担心会坑(｡･ω･｡)ﾉ♡

圈子越来越冷啦，有点难过，不过没关系，好好写文，爸爸们总会发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