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桑

I have loved you, I tried my best.

[伪装者衍生]民国廿八年遗事 章四 (台诚)

台诚only,三角不约,作者温吞,文章慢热。








只想好好讲个故事。








这周这么早更新就是可能周末没有更新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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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正文:








明台绝望大胆的告白毫无疑问像精卫喙里的沙石,沉入海中再不得回声,沙石太轻微,东海太浩渺,别说回声,连浪花都没掀出个大的。当时明诚一只胳膊搭在桌面,上半身半转,二郎腿翘着,抬着下巴却给人居高临下的压迫感,他警告明台,不要以为读了几天康德就能讲这些歪理。








明台当然不服气,他自认为有理有据有逻辑有诚意,明诚这是在借老师的身份扼杀他的爱情。








兄弟二人僵持不下,房间里的气氛很尴尬,微妙的火花的角落哔剥迸溅。一开始默不作声的柳瑜馥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明诚,可不可以把明诚的分数上调到及格,毕竟康德的自由意志并不反对爱情。








或许明诚当时的心境复杂到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听柳瑜馥出了声,所有的矛头齐刷刷都指了过来:“柳君,我可不记得英国人的康德研究有多么不得了。以及,对于一个在柯尼斯堡(注1)待了一辈子终身未婚的男人而言,你要用他的理论跟我谈爱情?








“阿诚哥!”旁边的明台听出了明诚话里针对的人,年少意气的他皱着眉头盯着同样也情绪有些失控的明诚,“也许他正是因为没有迈出小镇一步才孤独终老,你凭什么以他的懦弱来否定我拥有爱情的可能?








明台倒还是横着口气不愿认输,倒是明诚,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保持着目光落在明台脸上的样子开了口:“柳君,登记成绩的时候,明台八十五分。”








这样的结果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八十五分在英制教育里几乎算是其他同学需要考前跟他握个手求好运的分数。明诚说完话就转过背去自顾自地写起什么东西来,不再理两个刚才还吵吵嚷嚷的青年学生,明台脸上的表情难以用言语形容,如果硬要说,那是掺杂着不甘与侥幸,失望与惊喜,万丈深渊与踌躇满志的欲言又止。








一九三九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冬至,香港九龙油尖旺区雀仔街花墟道,陪同明台购得一盆十八学士(注2)。








中国各地冬至的习俗不同,北方吃饺子,江浙吃汤圆,西南羊肉汤,大多跟吃有点关系,唯独江西,据说是扫墓上坟,当真民风剽悍。明诚前几日回了上海,说是家里有事亟待处理,本来明台也嚷着要回去看大哥大姐,然而明诚一句“圣诞节前机票太贵”,就让他乖乖留在了香港。








明台是上海人,冬至除了汤圆不吃别的,柳瑜馥重庆人,冬至一定要喝碗羊肉汤,两人僵持不下,最后谁都没捞到好处,吃过早饭之后明台催着让柳瑜馥带他去花市,正在翻着《道德与立法原理导论》(注3)的还未选定研究题目的博士在读生“啪”一声把书拍到桌子上,取了围巾就跟明台勾肩搭背出了门。去他娘的博士论文!








花墟道在九龙,从中环过去折腾了两个小时,好在香港人年底买花的风气浓厚,花市也很繁荣。市民都喜欢金桔,多金又吉利,明台跟柳瑜馥两人在巷子里穿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家品味高格的花店,门口两盆病梅风骨清奇,里面摆放了不少的兰草牡丹。








“老板,山茶在哪?”明台有备而来。








正在吃杏仁饼喝热茶的老板指了一个方向,嘴上没停。








当下是十二月,山茶连花骨朵都没苞上,青青翠翠的,有点冷漠。一眼相中。明台是年轻浪漫的富家少爷,对这种养花养鸟的老年人乐趣缺少认识,既然是相中了,那说什么都要买下来。那个时候的人买花不讲究花语,而十八学士的花语正是“谦逊、谨慎、美德、真情、理想之恋”,这么看,他也算歪打正着:既符合花主人的品性,也符合他的心中所愿。








明诚是在圣诞节那天回来的,也就是买花的两天之后。前一天明台跟他通了电话,确定航班时间之后就计划着几点去接明诚,带他去哪里吃饭,怎么把礼物送得惊喜,这么看起来,期末考试那场关于自由意志和爱情的无果争论,顶多也就让明台消沉了两天。








尽管明诚一再强调航班可能会晚点让明台不用接机,他还是早早地等在了机场,就像所有故事里的巧合都是无才作者卑劣的手段,飞机真的晚点了。








他一个人等在香港的机场,周围来来往往的陌生人与他点头,他回以微笑。手中的热咖啡凉了三杯,他走到咖啡亭买第四杯,故意买了明诚不爱喝的拿铁,反正又是凉掉,他瘪瘪嘴,接过吧台服务员递过来的杯子。








“不是说不用来么?”熟悉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巧合还没有给明台足够的时间收拾脸上的表情,他转过身就看到拎着箱子,站的笔挺的明诚,连忙把新鲜的热咖啡塞到他手里。








明诚喝了一口,皱了皱眉盯着手中的杯子:“你知道我不爱喝奶味重的,还买拿铁?”








小少爷委屈大了,指了指桌上的三个杯子:“都凉三杯了,一杯意式,一杯黑咖,一杯摩卡,谁让你不早点回来偏偏遇到最不喜欢的。”








明诚抿着嘴角笑了笑,一手拎着箱子,一手握着咖啡与明台出了机场。








“阿诚哥我帮你拎箱子吧!”








“心领了,小少爷。”








圣诞节,香港的夜晚很安静,大街上的灯光并不明亮,明台和明诚在街上走着,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每走一步时间就一个定格,仿佛把这动荡岁月的全部的静好都无限制地延长。他们全程没有说一句话,除了明诚喝完手中的咖啡把杯子丢进垃圾桶时的那句“等我一下”。








“我买圣诞礼物给你了。”到明诚宿舍楼下的时候,明台犹豫着开了口。








“哦?小少爷知道疼人了?”明诚把箱子放到地上,依旧是家中小哥哥的语调,“买了什么?”








“一盆十八学士。”








明诚先是一愣,然后开了口:“在香港又待不长,走又带不回去,买它做什么?”








“听大哥说起你在法国养过山茶,我也想看你亲手养出一盆好花来。”明台的措辞经过上次争吵之后明显委婉了很多,他知道,只要是他提出的要求,他的阿诚哥都舍不得拒绝。








“那我要谢谢小少爷了。”明诚笑了,路灯灯光刚好照亮他的左半张脸,右脸在阴影里藏着,嘴角的一点奶渍在黑暗中显得醒目。








“那阿诚哥给我准备礼物了吗?”








处理完新政府的事,接了毒蛇的密令就匆匆回了香港,说实话真没准备。见明诚面露难色,明台也不为难,以退为进:








“礼物这次就算了,不过阿诚哥你先别动。”








明诚真的就不动了。








明台抬起他的左手,伸出食指擦掉明诚右边嘴角的奶渍,当着他的面,故意把那根食指放到嘴里吮了一下,舔干净奶渍。然后拎起地上明诚的箱子,大步往宿舍大门走去,只留下明诚一人在微暗的路灯灯光里整理刚才整件事的经过,顺带平复无法继续好好伪装的内心。




这个小少爷呀。








一九三九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受高崇文先生邀请参加圣诞节家庭日,归家甚晚,明台彻夜未归。








柳瑜馥回寝的时候,屋里黑漆漆的,他才想起来明台今天去接明诚了。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过半,想必今晚不必为明台留门,他反锁了宿舍的门,抖开被子盖上,迅速进入了梦乡。








待续。








注1: 普鲁士王国柯尼斯堡,现俄罗斯加里宁格勒。




注2: 山茶珍品。




注3: 功利主义哲学创建者边沁代表作之一。








打苏靖tag卖安利,求求你们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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