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桑

I have loved you, I tried my best.

[伪装者衍生]民国廿八年遗事 章一(台诚)

谢谢大家在序章里的反馈,每一条回复我都有认真看,最后决定把这个故事讲下去。


隔空隔人的叙述直接导致第一章难产,改了诸多版本,最后确定成现在的样子,不知道大家是否满意?作者温吞,文章慢热,不敢说精彩的在后头,但故事我会好好讲。


台诚,不约三角。


以上均接受者,祝食用愉快。


前文传送门:   序章


章一


民国廿八年遗事并非发生在一九三九年的故事,而是一段从那年开始,直到叙述者离世四十载,才由执笔人东拼西凑出开始和结局的往事。书中粗体部分为叙述者的原话,其余部分是执笔人心中日记里的留白,若不切实际则权当野史轶闻,若有幸言中,历史属于他们,故事属于执笔人。


一九三九年十月二十四日,霜降。


香港的秋天并不冷,衬衫风衣小皮鞋是当下的流行,时髦的年轻人都这幅打扮。香港大学本部大楼的走廊里,一个瘦高的人信步走着,头发梳成规规矩矩的三七分,腋下夹了两本书,一本英文一本法文,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不着急。


爬了四层楼,气喘吁吁地走进教室,空空如也,连个提早来上自习的学生都没有,真是气人。抬手按下墙壁上的开关,教室里的灯突兀地闪了两下,暖黄色的光随即填满整个空间,青年理了理被压皱的衣袖,坐到第一排看起了书。


走廊里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和交谈声,他们说话声音很低,听得不真切,但脚步声坚实有力,每一次的落脚都仿佛生根在地,如此气势,不似常人。


两人进了门看到教室第一排坐着一个年轻人在读书,立马停止了谈话,而看书的人抬起头来打量进门的两人:身高一百八十公分以上,年龄二十到三十岁之间,脊背挺立上拔,双腿笔直,小腿中缝能夹稳一张纸——军人出身。这是他开学到现在从未见到过的学生。


“同学你好,这是西方政治思想的教室,十五分钟后开课。”学生走错教室是常有的事,这种时候一般稍加提醒,他们就会表示感谢然后离开。


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那个个子稍矮看起来较为成熟的男人走到课桌前,主动伸出右手:


“新任课老师,明诚。”


没有料到那个法国秃子走了之后竟然来了这么位玉树临风的青年才俊,博士在读的代课老师愣了一下才起身,先举了个躬,再握住那只漂亮地有些过分的手:


“明老师您好,我是这门课的助教,柳瑜馥。”


虎口和食指的茧明显厚于其他地方,常年握枪。


“行了,手放开!”旁边站着没有说话的青年开口了,语气不算太和善,“把之前的签到表拿来。”


富家少爷的作派,嚣张跋扈,自以为是。


“同学你哪位?”英国人的刻板顽固不是什么好的品质,他在英国读书的两年,别的没学到,这些不讨人喜欢的作风,倒是有样学样。


“我叫明台。明月的明,楼台的台。”明少爷的语气有点盛气凌人,但这并不妨碍柳瑜馥想起这个名字,他宿舍一叠签到表上,那个从未出现却每节课都来签到的学生。两人都姓明,看年龄像兄弟看长相却又相去甚远,或许一个随父亲一个随母亲。


“久仰。”捕捉明台脸上闪过的一丝惊讶,柳助教伸出手。


礼貌性地握了一下眼前的手,嘴里重复了一遍,把签到表给他。


“签到表每周五上交到教务,你若是要这一周的,在这里。”柳瑜馥把夹在两本书中间的白单子抽出来递给明台,这堂课在每周周二,今天的课还没开始。


“你!”明台瞪着眼前的人,一口气噎在心口,不痛快。


普通学生要签到表,无非是逃了课又怕挂科,求老师把签到表上的空缺补上,这个明台明明节节课签到不曾落下,却如此执着,有意思。


旁边的明诚清了清嗓子,刚才还火气腾腾的明台立马作了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随手翻起了桌上的两本书。


“明老师,待会儿的课?”虽然之前每天备课到凌晨两点,现在新老师到了,无论如何也没有站到讲台上的份。


明诚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这节课继续由他来讲。


“今天讲卢梭的《社会契约论》和洛克《政府论》上篇中对人类自然状态不同的阐释,阅读材料上星期我已经发给在座各位了,所谓“自然状态”是指人类还没有建立共同体以前的状态,这个时候大家都是封闭而独立的,人类互相不知道他者的存在……”


讲台上的人条例明晰地论述着含混不明的政治哲学,一板一眼逻辑分明,仿佛他在上的不是一堂哲学课,而是一堂数学课。下面坐着的明诚时不时地点点头或者给一个赞同的眼神,这个助教不错,而一开始昏昏欲睡的明台听到后半段竟然跟台上讲课的人辩论起来,双方有理有据,从立意到逻辑都无可挑剔,直到下课还有学生分成两派去荷花池继续课上的辩论,最后离开教室的三人并排走在走廊上,做一个看似平常却影响深远的决定。


“所以,校方的意思是让我选?”本来三人在下楼梯,听完明诚的话,柳瑜馥突然停下了往外迈的步子。中日交战,秋季学期涌向港大的中国学生是往年的三倍,宿舍本吃紧,突然再多出两个人,由于老师与学生不能同寝,身为助教的柳瑜馥必须选择明诚和明台中的一个人当室友。


“你有什么不满的吗?”站在楼梯下方的明台转过身来,下巴上扬,鼻孔看人。


选老师是万万不敢的,眼前的明少爷虽然性格跋扈了一点,好歹和自己年龄相仿,相处起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气氛有些古怪,明台盯着正在思索的柳瑜馥一言不发,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明老师,教师宿舍里教室远,以后您要多辛苦了,我跟明台住。”此话一出,明显感觉旁边的明台暗暗地吐出一口气,好像做选择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


明诚点头还以微笑算是应允,这时候三个人正好走到本部大楼的大门处。下午三点有场关于《忏悔录》的学术研讨会,在港中大,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柳瑜馥没有留下跟明家兄弟吃饭,匆匆离开。


“如果他选你,我肯定会揍他。”明台看了一点离人的背影转过头对明诚说道。


“别给我惹事,小少爷,”明诚迈着长腿离开,“现在去吃饭,今晚之前搬宿舍。”


“我要吃法餐。”


“没钱。”


明台身形一闪挡在明诚眼前,凑近脑袋在对方耳边轻轻地说了句,“那我要补偿”,微弱的带着惯有的撒娇语气,双眼氤氲着水雾,泫然欲泣。


明诚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曲肘捅了明台一下,“这种话对女生说”。


刚才还势在必得的小少爷立马疼得龇牙咧嘴,一边喊“阿诚哥”一边大步追上了转身就走的明诚。


两人这次来港并住下,为着新的目标,新政府中央组织部长梅思平的挚友,那人就在港大,混迹于教授之间。冒然暗杀会遭到英国政府抗议,据毒蛇指令,毒蝎与青瓷潜入港大校园,伺机制造意外死亡。


就在一天前,明台与于曼丽告别匆匆赶往机场,登机之后发现旁边位置上竟然坐着明诚,他差点跳起来掀翻机舱。这一路上某种名为“兴奋”的让他坐立难安,任务在身的压力完全不影响明家小少爷的好心情,他的阿诚哥似乎很累一直在补眠,飞行过程中遇到气流颠簸,他一用巧劲,明诚的头自然靠在了他的肩上,一路睡到降落。


下午四点二十,当明台带着为数不多的行李打开新宿舍门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想来应该是柳瑜馥在港中大听讲座还没回来。懒散惯了的明家小少爷把东西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了室友的椅子上,正好看到书桌上放的一叠签到表,当下心里起火。这伪君子,不是说已经交给教务了吗?


拿起签到表一张一张地翻,仔细看的话,第一周和第四周的签到表有改动的痕迹,“明台”名字下面方框里的勾,被人用针尖小心翼翼的划去。


待续。


继续打苏靖tag买安利,你们还爱我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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