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桑

［台诚］逢露 第四章 （小狼狗x熟男）

＊小狼狗x离婚（大雾）熟男

第四章

你很爱她吗？

明台的话犹在耳边，阿诚下意识是否定的，迟疑的模样被明台捕捉到。

“抱歉，我没有打探你私生活的意思。你还要汤吗？”说着，向阿诚伸出手。

阿诚这才低头，刚才他心不在焉，只顾着喝汤，碗里的汤都见底了，盘子里的面还没吃一口。

阿诚递出碗，没说话，看着明台走进厨房。

他听到勺子碰到铁锅的声音跟碰到瓷碗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跟关门声，在明台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缓慢过程中，阿诚深吸一口气，像做了个很重要的决定。

明台刚坐下，阿诚主动端过汤碗，回答了明台的问题。

“我不爱她。”

明台抬起眼皮，一动不动地看着阿诚的眼睛。

“这件事说起来有些复杂，团子也不是我的孩子。她找到我的时候，就已经有团子了，可是……嗯，遇人不淑吧，团子的父亲，对，我说她的亲生父亲，在得知她怀孕之后，离开了这个城市，没告诉她。她才找到我。”

看着明台渐渐皱起的眉头，阿诚才解释。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种没有原则的好人。金菱家对我有恩，如果不是她父母的接济，我可能活不下来。”

明台倏然睁大了双眼——睁得再大也看不透对面那人深藏的秘密。

“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其实……你，没有必要……”话说到这里，明台停下了。

没有必要赔上一生的幸福吗？

阿诚释然地笑笑：“有什么关系呢？”

他不喜欢女人，从没想过自己能结婚，所以，能帮恩人的女儿渡过难关，跟她结婚，照顾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阿诚那时候笑得很好看，明台突然有了写歌的灵感，像初春的黄河决堤一样，冰水俱下，泠冽又尖锐，把他的才华撕开一道口子，成段的乐曲就在脑海深处不自觉地涌现出来。

明台连忙放下叉子，几步跑进卧室，在黑暗中抱着吉他，摸上熟悉的琴弦，用带了茧的指尖拨出刚才那段旋律。

阿诚坐在餐桌旁，听着陌生的旋律，突然停止了进食的动作，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与这段旋律产生了异样的共鸣，那时他还不知道，这是同质于自己性格中近乎无奈的洒脱跟善良，他当然也不知道，明台这首歌是为他而写。

在房间里折腾够了，把粗糙的旋律记在谱本上，明台才从卧室走出来。阿诚还在等他，桌上的意面跟汤都还冒着热气。

“我拿去热了热。”阿诚说。

“谢谢你等我。”

明台坐下吃了一口，觉得被阿诚热过的食物，变得比刚才更好吃了。吃到一半，明台说，明天我帮你搬家吧。

第二天是周六，阿诚醒来的时候，明台照例在卧室写歌，听到他起床的动静，明台又主动去厨房做好了早饭。

阿诚的东西不多，或者说，他打算把几乎全部的东西都留给金菱母女，带走的只是自己的衣服和书。该有的家具，他那间单身公寓里都有，缺的生活用品，直接到对门超市买就行。

衣服和书只塞满了车的后备箱，明台坐在副驾驶，后排座位被明台的吉他跟一包衣服占用。车开了大约二十分钟，到了一处比较旧的电梯公寓，不在小区里，底层有门禁，楼道的光昏暗不明。

阿诚跟明台仅来回两趟就把东西全顺上了楼。这件单身公寓不大，一间卧室，一个卫生间，厨房跟客厅连在一起，没有专门吃饭的桌子。

刚到中午，两人便把屋子收拾出来，没时间做饭，所以叫了个外卖，挤在茶几前吃。

明台咬着筷子问阿诚：“你可不可以借一千块钱给我？我的歌写完了，打算做成单曲，录音费是一千，你放心，唱片公司跟我结算后立马还你。”

阿诚没有多问，他也并不担心明台是不是能够把这首歌卖出去，他问：“微信有吧？加个好友，我转账给你。”

晚上，明台睡沙发。他说自己起得早，跟阿诚睡一个卧室怕影响他休息，其实这不是主要原因，而是阿诚的卧室只有一张单人床，是绝对睡不下两个人的。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跟平常没有分别，阿诚照旧每天去警局上班，专案组追查的案子又有了新的进展，确定死者身份后，锁定了几个嫌疑人正在一一排查，明台去了两次录音棚，顺利地完成了录音、修音、剪辑跟压缩，并在拿到音乐文件当晚，上传到了自己的音乐主页，并且同步到微博。

这首歌叫《无他》，副歌部分是这样唱的：

他说无他，其实并无他法。

途经行人三两，

未有冠冕堂皇。

他说无他，本该也是无他。

无多慈悲念想，

留我手心滚烫。

明台在录音棚里，这首歌只有简单的吉他伴奏，编曲无甚讲究，更谈不上华丽。他抱着吉他，安安静静地一次过，唱到副歌的时候，眼前总有阿诚笑着说的那句“有什么关系呢？”

依旧是早上四点半，明台起床了。

今天阿诚要去局里结案——经过排查，最终确认了犯罪嫌疑人，也就是死者生前最后联系过的那个人，是死者的前男友，在专案组成员的盘问下，他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他是建筑工地的包工头，约见死者那天，并没有起杀心，而是想挽回两人的关系，没想到见面之后却谈崩了，他气愤不已，抓起地上的石头朝死者头上砸去，等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死者已经因为颅内出血死亡了。他怕坐牢，便用工地的车把尸体运送到高速公路分流带抛尸。

明台打开微博，发现上万条转发、评论和点赞，点开一开，每一条都在他昨晚发的新歌下面。他本来是小有名气的原创歌手，微博也有一万多粉丝，昨晚不知道是哪个乐评大V转了他的微博，又中肯地称赞了几句，让他的微博被轮到上万条信息，一看粉丝数，竟然翻了好几倍，私信也是好几百条，不乏要求商业合作的，但是其中一条是他一位老粉发过来，从他发出第一首歌那会儿就关注了他。

老粉问他：老大，你是不是恋爱了？

明台一愣。他之前是想写一首关于初恋的曲子，谢了半页纸就搁在那儿了。

至于《无他》，这种感觉，竟然是恋爱吗？

阿诚。

明台打开自己的音乐主页，果然唱片公司发来了私信，要买《无他》的版权，出的价格是四万，并且想今后也买断他的新曲子做独家发售。

这个价格在原创音乐里不低，虽然明台在微博借着《无他》小火了一把，或许稍微谈谈能卖出更高的价格，可是他现在急着用钱，而且这家唱片公司想长期合作的条件挺诱人，明台想了想，便答应了。

拿到钱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宜家买床，双人床，还非要求别人当天送货，晚一天都不行。

明台回家路上跟阿诚通了电话，确认他要回家吃晚饭，路过超市时，买了食材，早早回家准备晚餐。

牛肉碎拌上洋葱碎，加一点白糖和料酒腌制二十分钟，压成肉饼上锅煎熟，起锅后淋上买来的日式汉堡肉酱汁。昨天还省了不少米饭，加上玉米、胡萝卜、青豆和番茄酱炒熟，做了两份蛋包饭。明台花了点小心思，在鸡蛋外皮上淋番茄酱的时候，画了一颗心。

阿诚开门回家，家里充满了食物的香气，明台站在厨房给碗里的沙拉调酱汁，灶上还煮着味增汤。

“今天这么丰盛吗？”阿诚问。

“对啊，庆祝你结案，我的新歌卖出版权。”明台把酱汁淋在沙拉上。

“这么快？”阿诚坐在茶几前。

明台把沙拉跟汤一一放在阿诚跟前：“毕竟我有才华嘛。对了，一千块已经转到你微信了。”

阿诚打开手机，果然有来自明台的转账，一千块。

“啊，对了，我还给家里买了样东西。”

“什么东西？”阿诚吃着蛋包饭，腮帮子鼓起来，话也说不清楚。

“床。”

“呃……”阿诚以为明台给自己买了张床，正愁家里没地方搁，就听对面的明台接着说。

“双人床。”

“啊？！”

待续。

＊错字明天再改，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