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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abo]江山为盟 章三十一 (黑苏红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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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章三十一



汉宫宫女王嫱远嫁匈奴,为汉匈换来六十年和平,死后葬于大青山。这段历史佳话本是汉人耳熟能详的故事,如今在金陵的说书馆里讲出来,却换了别样的味道。昭君虽受两族人民的赞扬和爱戴,其子却未能成为匈奴帝国的继承人,她也在嫁给丈夫的长子之后郁郁而终。


为什么宁胡阏氏受尽爱戴与荣华却依旧落得这般结局?


说书先生说,只因为她是异族女子。


在包间里打发时间的纪王殿下听不下去了,迈着敦厚的步子来到皇兄的养居殿外求见,他面露难色,本就因为丰腴而不分明的五官此时都拧在一起好不有趣,梁帝在屋里午睡,他则在外来回踱步组织言语。


“陛下醒了,纪王殿下请吧。”高公公苍老慈祥的声音从台阶上传来。


纪王撩起衣摆,顿顿顿地迈上台阶进门。


“朕听高湛说你在殿外等候多时了。”梁帝已经更好了衣,从内室走出来,顺手给纪王赐了坐。


“若非臣弟在说书馆听到些不该听的,也不敢叨扰皇兄清梦。”纪王仍是面露难色,他不问政事多年,怕突然提起旧事,惹祸上身。


“哦?说来听听。”


纪王最终还是未敢挑明,只实话实说了自己在说书馆听到的故事,他离开之后,梁帝在养居殿独自思索了整日,这“昭君出塞”是受何人指使的江湖闹剧,所影射的又是何事?思来想去,认定这事应当和誉王有关。他携谋士秦般若告发靖王放走贺兰彰父女,又指正北燕新娶的王妃是贺兰燕燕本人,想来这故事里的王昭君就是暗指贺兰,可是……


昭君之子不得继承皇位这一点,他却怎样都想不通。


眼下年关将近,说书馆带起这么一阵借古讽今之风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既然此事与誉王有关,便让他去平息这事,也好顺带给他个警示:贺兰燕燕如今已是北燕王妃,若继续追究此事,对两国和平不利。


第二日朝堂上,誉王便领了皇命,查封金陵城中所有讲“昭君出塞”的说书馆,停业整顿后再另行决定开张时日。他领旨后回到王府即刻找来秦般若商量,询问她下一步的打算,谁知道秦般若对此事毫无准备,反而问他是何用意。


“说书馆一事,难道不是你安排来影射贺兰燕燕出嫁北燕之事的?”誉王问出此话,看秦般若惊讶的神情,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念头。


“殿下何以觉得是般若所为?”


这话把誉王问住了。前有她告发萧景琰放走贺兰父女不成,后有说书馆“昭君出塞”一戏,她以前在冀州时也有在茶肆书馆说书的经历,要说谁有动机也有能力,常人都会第一个想到秦般若。


“殿下可曾想过,如果是般若所为,这故事就不该这么讲,”秦般若小心翼翼地提醒,“说书人讲昭君之子无缘继承匈奴大业,只原他的生母是异族女子。如果此事是般若所为,只需用故事提醒陛下,贺兰氏未死且已嫁入北燕皇室,而不会扯到子嗣与继承大统。”


继承大业……异族女子?


誉王突然想起,从前宫中人人不提他的生母,原本他只以为是自己生母出身贫贱,提起她有损皇家颜面。可事到如今,他竟异想天开地觉得,父皇指定自己审查说书馆一案,是在暗示他,他的身世可能与昭君之子类似,因此自己也无缘继承大统?


“殿下……殿下?”秦般若见誉王出神,连喊了他好几声。


“嗯?”誉王突然回过神来,他发觉自己掌心刺痛,低头看才明白是自己拳头握得太紧指甲陷进了皮肉。


秦般若见誉王突然失魂落魄的模样,也若有所思,难道当初自己的师父还暗中留了一股势力帮衬自己?


“般若。”沉思许久的誉王突然叫了秦般若的名字。


“殿下有何吩咐?”


“帮本王查一个人,已故的祥嫔。”


“是。”秦般若应道,清淡如水的双目中波纹暗涌,嘴角也勾起浅笑。


说书馆一案,由于誉王办事果决,过年之前,金陵城大大小小几十家说书馆被迫关门整顿,民间对此议论纷纷,有说要向北方几国开战的,也有说要和亲的,然而自古上意难测,此番陛下仿佛只是单纯地想整顿整顿民风,那些被关掉的说书馆也陆陆续续重新开张,只是再没有哪间继续讲“昭君出塞”。


梅长苏此局不可谓不高明,他误让梁帝以为是誉王所为,誉王以为是秦般若所为,而秦般若则误以为是她们滑族人所为,误会环环相扣,每一个在局中的人都以为幕后之人是在帮衬自己。殊不知,梅长苏故意提起旧事,便是看准了梁帝囿于誉王身世不放心托付江山,誉王困于自己的身世对萧景琰防备在心,至于秦般若,她则需要这么一个契机向誉王道明他的生母究竟是何人。


待说书馆一案落定,已是除夕前后,以往每逢年节,宫内上上下下都得筹备一番,从各宫的布匹衣裳,到国宴的菜色,都得经礼部定夺和内务府的审批,方才能做到合乎礼数精简开销。本来应当是一年里最欢腾愉悦的时刻,却因为梁帝一场风寒卧床不起而让新年没了年味,往年众皇子的赐年菜之争,今年也由梁帝草草指了几家肱股之臣,就连向来不惧任何场合的萧承意也出奇地乖巧,被宫女抱着睡了整场宴席。


萧景琰与梅长苏回到府中也久久没从那种死气沉沉的压抑氛围中缓过神来,还好靖王府中还有飞流活跃气氛,他从房梁上跳到萧景琰跟前,伸手便道:“红包!”


萧景琰吓得往后退了半步,方才想起,去年在廊州是他一一为江左盟的众人发的红包,或许飞流就认定了将来每年过年都得找他要红包。他才从宫中回府,丝毫没有准备,便眼珠子一转,将梅长苏推到身前挡住自己,对飞流道:“我同你苏哥哥商量好了,一人给一年,所以啊,飞流今年应该找你苏哥哥要。”


还没等梅长苏反驳,趁着飞流抓着梅长苏衣袖之际,萧景琰快步跑没了影,跑远之后还回过头冲梅长苏眨了眨眼睛。



结果可想而知,飞流要到红包之后在府里嚷嚷,最后不单是梅长苏带来的江左盟的人,就连靖王府的人也纷纷找到王君要红包。梅长苏被众人围着脱不开身,却一眼瞥到萧景琰好整以暇地为自己倒着酒在一旁慢慢品,嘴角还挂着得意的微笑。


王君总觉得……他家殿下好像学坏了?


当夜就寝的时候,萧景琰刚放下头发,拉过被子准备歇息,不料被梅长苏一个猛扑,压在榻上不得动弹,细细密密的吻带着淡淡的酒香落在额头、眼睛、鼻梁,刚要说话的时候又被吻住了嘴。


“景琰,你学坏了。”梅长苏居高临下,垂落的鬓发搔得萧景琰脸颊发痒。


萧景琰弯起眼睛,毫不避讳地点点头:“嗯,跟你学的。”


这时,梅长苏突然敛起了笑容,扶着萧景琰从榻上坐起来,替他把肩头的长发拢在耳后,半是认真半是忧心地问他:“如果为了你的夺权之路,我变得更坏,你会怪我吗?”


萧景琰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哼笑一声:“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别忘了,从一开始都是我在算计你,算计你的金钱,智慧,势力,甚至……”说完,伸出手指戳了戳梅长苏的心口,“这里。”


梅长苏失笑,伸手握住萧景琰的手指,“那你且听好。年后,我会举荐一位九华山的道人给你父皇,此人精通炼丹之术,传说所炼就的仙丹延年益寿,万金难求。”


“那我得替父皇谢谢你?”萧景琰反问。


梅长苏摇头,解释道:“世家子弟吸食五石散,此物会让人有飘飘欲仙之感,且长期食用面色红润,皮肤细腻,可是他们不知道,这五石散长期吸食只会把人的内里掏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听梅长苏这么一解释,萧景琰才算听明白,举荐什么九华山的道人不过是替梁帝画了道索命符,加速他的衰老与死亡。


“好,那你多加小心。”


这话说完,萧景琰倒是沉默了,并非因为心中难过,而是为自己的平静感到心惊。他与梁帝之间的仇恨,若从祁王之死算起,早已不共戴天,可归根结底他是梁帝的儿子,身体里有一半那个人的血。谋害自己的君主与父亲,是不忠不孝的大罪,可他却只叮嘱梅长苏要多加小心,不曾为蓄意谋害心存半分惶恐。


是什么时候,自己就变成了这样冷血的人?


“景琰……”


这时候,梅长苏的声音悠悠响起,在静悄悄的房间里听起来沉稳安心。


“居上位者应该承受的孤寂和杀戮,没有人能代你受过,有些事,我们必须要做。”


萧景琰点点头,没有看梅长苏。


“你不是冷血无情,只是极有原则。”说完,揽过萧景琰让他靠在自己肩头。


如果说萧景琰冷血无情,他就不会筹谋多年为皇兄翻案,不会拼尽全力还大梁一个清明朝局,不会动恻隐之心放走贺兰彰父女,不会舍下淮北培植的势力毅然回朝。他不是无情,只是梁帝为君为父到如此地步,早已失去了被人同情的资格。


年节后的第一次早朝,梁帝大病初愈,精神仍是不见好转,朝臣接二连三上奏立储一事,更是让他心中无名火起,眼看着梁帝有动怒之势,向来在朝堂上低调行事的靖王突然出列。


“父皇,儿臣有本要奏。”


“准奏。”梁帝脸色仍是不光鲜。


“儿臣偶听王君提起,九华山上有位道长名唤’五方’,服用此人所炼制的仙丹可强身健体益寿延年。”


梁帝一听,眼底露出喜色,位列堂下的誉王发觉,也立马警觉起来。


“依儿臣之意,不妨派人探访九华山将五方道人请至宫中为父皇炼制仙丹,也让皇家的恩惠福泽九华。”


听到此处,誉王突然出列朝梁帝拱手:“父皇,儿臣也有本奏。”


梁帝此时的心情已明显好转,他大手一挥:“准奏。”


“儿臣听闻这五方道人所炼制的仙丹,万金难求,且此人深居山林,从不外出,恐怕不派个合适的人去,是请不下来的。”


誉王话音刚落,朝堂立即哄闹起来,人人七嘴八舌左顾右盼地琢磨起合适的人选。


这时只听誉王开口道:“靖王既是听王君所说,靖王王君又是执掌江湖第一大帮的江左盟宗主,想必与这位五方道人有不错的交情。依照儿臣的意思,不如就派靖王王君前往九华山为父皇寻得这位五方道人。”


誉王说完,萧景琰握紧衣袖下的拳头,没想到被誉王反将一军。他面无表情地看向梁帝,只见龙椅上的君主面露喜色地冲他笑道:“就依誉王所言,让靖王王君即日前往九华山为朕寻得这位五方道人。”


“……儿臣遵旨。”


下朝之后,誉王故作关心地拍了拍萧景琰的肩膀:“景琰,九华山路险难走,为了父皇的健康着想,此番就辛苦你们了。”


萧景琰听誉王这么一说,便更是自责,咬着牙回道:“多谢誉王兄关怀。”


待萧景琰回到家中,始终闷闷不乐,他一直在怪自己准备不足被誉王反将一军,生怕梅长苏在去九华山的路上遇到什么不测。


用晚膳的时候,梅长苏见他一直心不在焉地戳着盘中的食物,却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从丫鬟手中接过一碗粟米炖煮的鸡肉粥推到萧景琰跟前,撤走了被他戳得不成样的白玉豆腐,问道:“有心事?”


“今日我跟父皇提了九华山五方道人一事。”萧景琰扭头看梅长苏,手中却仍是搅动着那碗粟米粥。


梅长苏见他一直不吃东西,便夹了一筷子菜喂到他嘴里,问道:“陛下怎么说?”


萧景琰胡乱嚼了几下便咽下口中的东西,皱眉回道:“父皇自是同意了,可哪知誉王横插一脚,让你亲自去寻这位五方道人。”


“让我?”梅长苏又随手喂了萧景琰一筷子莲根。


萧景琰又囫囵着把食物咽下去,抢话道:“此事怪我应对不周让誉王有机可乘,明日我就进宫面见父皇,说你身体不适不宜出行,重新推举他人。”


梅长苏又喂了勺粥进萧景琰嘴里,摇头道:“不必。”


萧景琰这厢正要开口,一口粥咽得急了,猝不及防地呛着,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梅长苏赶紧扶过他顺气。


“你无非是担心誉王在途中加害于我,可是景琰你忘了,这个江湖还是我说了算的,”他一边说一边替萧景琰拍着背,“以后吃饭要细嚼慢咽,可记住了?”


“……”


靖王殿下今日觉得,他家王君是在报除夕发红包之仇。


待续。



*还有四章正文完结,梅惜君小狐狸不会出现在正文哒~

*整个主创团队谢谢大家对本子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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