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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abo]江山为盟 章二十六 (黑苏红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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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章二十六


静妃一直是一个低调的女人,从前在后宫中如果不是刻意提起,便很难有人会想起她。帝王的后宫是一场女人的戏,她一个不得宠的嫔妃能安安稳稳过这么多年,将自己庶出的儿子养大成人,也恰巧说明她的默不作声就是她的智慧。所以,当梁帝问起她“把靖王召回金陵可好”时,她如往常一样温柔地浅笑着,像梁帝期待的那般贤良淑德地轻声回了句:


“一切凭陛下做主。”


然而,这面上的随和与顺从并不意味着她的内心不作他想。她一直在自己的宫中侍弄药圃,为了让药草避免虫子的啃咬,便也养了一些鸽子,可是几乎没有人知道,她养的这些鸽子还可用于往来传信之用。


静妃不知萧景琰多半时间都住在廊州江左盟的宅子,便只往淮北靖王府传了信,没想到这次却歪打正着。当时萧景琰在淮北整顿军务,突然收到金陵的来信便料定了是从自己母妃处传出。静妃从不轻易传书于他,若是传信,那必是大事。他拆开鸽腿上绑着的纸筒,打开后,上面写着几个字,字迹温婉秀丽,的确出自他的母妃之手:


“陛下有意召你回京。”


其行文称呼皆是静妃的风格,萧景琰甚至可以想象他的母妃是以怎样动作和神态写下这几个字,她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便是要萧景琰全权定夺。


梁帝向来忌惮皇子独大,如今在朝的皇子虽然只有誉王可继承大统,可皇孙一辈中,萧承意是乾元,其母父靖王殿下又屡有功绩,以梁帝现在的年龄,若好生保养,必能等到萧承意独当一面那一天。因此,萧承意虽是皇孙,却仍然能很好地制衡朝中誉王的势力,断没有必要急着把萧景琰召回京。


回京一事非同小可,且不说萧景琰尚未摸透梁帝的用意,就算梁帝只是思子心切,他在淮北整整两年韬光养晦的筹谋也断不可就此搁下。若他回京还与淮北来往不断,到时候定会招致梁帝生疑,就算梁帝年迈不问事,他那位五皇兄未必会放过他。这么想着,萧景琰便更是觉得,这金陵城回不得,就算要回,也不是此刻。


他未作多想,便急急忙忙拿着静妃的信找梅长苏商量对策。


整顿军务的事梅长苏插不上手,一来这并非他的强项,这二来,他也希望淮北这支军队只听命于萧景琰一人。难得的,在淮北这些天,他日子过得闲散起来。眼下正逢开春,万物复苏之际,庭院中草木抽新,春花渐次开放,梅长苏有闲心也有闲情,晨起剪花枝,一一插入瓶中摆在书房,等萧景琰傍晚在灯下读书时,朵朵鲜花匍匐枝头,将开未开之时最是风雅高古。


今日他正琢磨从后院剪一支梅花插入细口的白瓷瓶,当他徘徊于花园思索着哪株枝头的品相更讨喜时,远处走来的萧景琰神色焦急,二话不说抓了他的手腕就将他往书房带,容不得半点分说。


二人立于书房门前脱掉披风,梅长苏替萧景琰拍了拍领子上沾到的细薄花瓣,问道:“这么着急可是有什么事吗?”


相比梅长苏的温润,萧景琰倒是随性许多,他进屋后径直走到几案前盘腿坐下,将手中的纸条推到梅长苏跟前,道:“你自己看吧。”


梅长苏疑惑地拾起纸条,前后读了三遍,才半是猜测半是确信地问道:“静妃娘娘寄来的?”


萧景琰点了点头,没多回话,只是眉头微微皱起。


“本来依着我的意思,左右承儿和你母妃在宫中也无人照应,我们能顺着你父皇的意思回金陵也好,”话说到一半,眼看着萧景琰的眉头越皱越紧,梅长苏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接着道,“可是你想必不愿就这么回去……”


“我当然……”没等梅长苏把话说完,萧景琰就想打断他。


“你听我说完,”梅长苏打断萧景琰,继续道,“我知道你在淮北筹谋已久,如此回去定是不甘心,可承儿太小了,有双亲在身边总比什么都好。况且天无绝人之路,就算你我回了金陵,也定还有其他的对策。”


“什么对策?”梅长苏在此事与自己意见不合已经让萧景琰心中不快,一听他竟然在夺权之路还想着缓兵之计,萧景琰立即语气不善地逼问。


梅长苏微微一愣,显然是没料到萧景琰会如此强势,片刻后却也柔声安慰道:“办法总是人想的,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萧景琰本就为这事着急,眼下自己对父皇突然召自己回京一点辙都没有,梅长苏却是这不紧不慢的态度,让他一阵心烦意乱。


“那你便慢慢想吧。”撂下一句话,萧景琰起身,拂袖而去。


“你给我站住!”一声轻呵从身后传来,让萧景琰直直地愣在原地。


“静妃娘娘是你的生母,承儿是你的亲生骨肉,在你心中难道骨肉亲情丝毫比不上夺取天下?


梅长苏的数落与斥责不期而至,怒气与委屈顿时涌上萧景琰心头,他并非不担心宫中的母妃与孩子,只是梅长苏计眼下,他计长远,归根结底都是在为骨肉亲情殚精竭虑。被身边最亲近的人责怪不懂亲情,他转身的时候,整个眼眶都被熏得通红。


“梅长苏!”仅是刚刚喊出那人的名字,就带了哽咽之声,“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担心承儿吗?难道在你心中,我萧景琰就是这么薄情狠绝之人?”他双拳握得死紧,指甲近乎陷入皮肉。


带着哽咽声的质问与呼之欲出的眼泪彻底让梅长苏乱了阵脚慌了心,他赶紧起身向前,一把将萧景琰拥入怀中,不顾那人的推搡,死死收紧双臂,出口的安慰像是寒冰化水般的温柔:“对不起景琰,怪我一事心急口不择言,回京一事,我们从长计议。”


听闻梅长苏道歉,萧景琰也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态度欠佳,他放软紧绷的身子,将下巴搁在梅长苏肩头,垂下的双臂抬起,环上乾元的腰身,摇摇头又点点头:“长苏,对不起,我……”他想要道歉,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叩叩叩——


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打破房中一时僵硬的气氛,萧景琰忙放开梅长苏坐回蒲团上,只听门外的甄平传话道:“宗主,宫羽姑娘冀州来信。”


听闻宫羽的名字,萧景琰转头疑惑地看了梅长苏一眼,只见梅长苏大度地甩了甩衣摆坐下,对着门口道:“送进来。”


甄平进屋,发现萧景琰也在,忙地先给萧景琰请了安,再将信呈道梅长苏跟前。谁知梅长苏并没接,而是用眼神对萧景琰示意了一下,道:“殿下打开看看吧。”


萧景琰一时不知道梅长苏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从来不过问江左盟的事,更没拆过下属给梅长苏的信。他迟疑地打开信封,里面的字娟秀柔和,确实出自女子之手:


“冀州太守之女与北燕王子有私,。”


信的内容言简意赅,看来不是第一次传信回廊州,信的结尾处有一句“问宗主安”,落款是宫羽。


萧景琰读完信,看着梅长苏似有满肚子的疑问,梅长苏朝甄平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然后转头问萧景琰:“殿下可知道这冀州太守是何人?”


萧景琰闭眼沉思了片刻,突然大睁眼睛死死盯着梅长苏,回道:“兵部尚书贺兰彰,祁王一案后辞去在朝官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当年正是去了冀州。”


“殿下果真好记性,”梅长苏微微笑着,接着萧景琰的话往下说,“年前我让宫羽学习琴艺,正是贺兰彰的女儿缺一位老师。贺兰彰曾是祁王拥趸,祁王过世之后,他便在朝中受到百般排挤,不得已之下才辞去兵部尚书一职远赴冀州。这人想必是能为你我所用。”


听梅长苏说完,萧景琰这才想起年前宫羽在宅子里学琴一事,自己还为此醋意大发,不由得惭愧。可一想到梅长苏早在那时就为他铺起了未来的路,惭愧之余又有惊喜,他看着梅长苏,那人贵如兰芷,君子之姿,也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怎么了?”梅长苏发现萧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出神。


萧景琰突然回神,心口扑通扑通地跳,面上却摇摇头,嘴角含笑:“没事,你继续讲。”


“我的意思,既然贺兰彰是祁王旧部,其女又与北燕王室有私情,我们不妨到冀州看看,探个究竟,顺便也带你去见见我的一个朋友。”


“朋友?”萧景琰可从未听说梅长苏有什么至交好友。


“对,他的父亲与我的父亲是至交,算来我们也是世家好友。此人名唤蔺晨,是琅琊阁的少阁主,最近正在冀州城外的灵秀山庄做客,我们若北上冀州,理应见上一面。”


萧景琰是皇子,对江湖上的事不甚了解,却也听说过琅琊阁的威名,他思索了片刻,问道:“琅琊阁……可知天下事的琅琊阁?”


梅长苏笑笑,像是很了然似的:“没有那么玄乎,天下之事,不过是在天下人的心中。”


“等等,”萧景琰抬手,像是突然想到了重要的事,“你说去冀州探个究竟,莫不是料定了冀州有变?”


梅长苏“扑哧”一笑,抓过萧景琰的手攥在手心里,悠然道:“我哪有这般大的神通,不过是先前告诉的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法罢了。”


萧景琰虽仍是没有明白梅长苏做了什么打算,却也不再追问。不论冀州是否有变,金陵的父皇召自己回京究竟为何,人生大事桩桩件件,并非每件都能在自己的掌控当中,若有些事注定人算不如天算,那又何必杞人忧天。


要召回一个驻守边境的王爷,绝非一朝一夕之事,他不曾犯错甚至还屡有功绩,就算圣旨来了,多要个两三月打点也在情理之中。如今圣旨还未下达,既然冀州有路可走,不如就像梅长苏说的,去探个究竟。或许,就能探出个有机可趁。


梅长苏即刻修书一封送到灵秀山庄,说自己携靖王殿下同游冀州,邀蔺晨饮茶。他惯知道蔺晨的个性,向来看轻权贵,不屑皇家,前年自己与萧景琰成婚,江左盟大宴宾客,蔺晨都不曾出席,如今说要去冀州见他,还不知道别扭成什么样子。


然而,从前梅长苏与萧景琰不过盟友,蔺晨不见倒好,见着了多问几句反而尴尬。如今两人关系不同以往,这次蔺晨若敢推脱,梅长苏就是绑也要把他绑到萧景琰跟前赔罪。


两人为了此行去冀州方便行事,未带王爷仪仗,可以说是微服。梅长苏身边高手如云,萧景琰本身又武艺超群,想来是不会遇上什么危险。此番出门,并辔天涯,流云看遍,倒也别有一番游戏人间的潇洒风流。


人生不如意者十有八九,可与言道者又无二三。


幸得君策马左右,桃李春风,江湖夜雨,可与人说。


冀州位于泰山西北方向,距淮北不到半月车程,两人均是骑马,又比马车快了二三日,到冀州城那天,正是寒食节,全城的客栈驿馆均不生火,整个城中静悄悄的。由于冀州离北燕国土的边境并不远,城内也有不少北燕人生活,只是两国历史上往来频繁,又加之教化和通婚,城里的北燕人着汉服说汉话甚至改汉姓,根本看不出与寻常汉人有何区别。


刚等梅长苏与萧景琰一行在冀州落脚,前来拜访的宫羽便替蔺晨捎来一封信:“蔺少阁主知道宗主要来冀州,便把信直接送到了我这里,让我转交给宗主。”


梅长苏挑挑眉,仿佛猜到了信中的内容,他接过信放到一边没有拆开,问宫羽:“冀州太守府中,除了你之外,可还有别的外人?”


“有位教书的女先生,叫秦般若。不过在我到冀州之前她已经在了,据说是当初贺兰大人刚到冀州安顿下来,秦姑娘就来了,我暗中查过此人的背景,她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仿佛生来就只有一人似的。”宫羽说着,回想起跟那位女先生打过的照面,两人除了点点头示意之外,也无半句多言。


梅长苏对于这位神秘的秦姑娘生出疑窦,一个查不出身家背景的人,要么是隐士,要么就是细作。当然,他也不好妄加猜测,只是在宫羽离开的时候叮嘱她平日多加留心。


萧景琰午睡醒来,梅长苏正在房中换骑马装,他懒洋洋地用一只胳膊撑着脑袋,垂下的黑发铺在枕头和棉被上,他问梅长苏:“才到冀州,你这是要去哪里?”


梅长苏系紧腰带,回头走到榻边,俯下身亲了亲萧景琰的额头:“蔺晨脾气古怪了些,我这就去灵秀山庄把他绑过来给你赔礼道歉。”


萧景琰听完话,在床榻上笑得花枝乱颤,他轻轻推了梅长苏两把,让他快出门:“蔺少阁主想来是个有趣之人。你快去吧,别让他跑了。”


梅长苏就着萧景琰的手腕一拉——


“哎——”


萧景琰一个重心不稳被人拉到怀里。


“我后天一早就回来,你在冀州千万要注意安全。”


萧景琰嫌他啰嗦,伸手将人推开,又一巴掌拍上梅长苏的屁股,催促道:“不就出城两日吗,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快去快去。”


“殿下你又轻薄我……”梅长苏垂着眼睛,装得一副可怜模样。


“赶紧走!”


萧景琰一个靠枕扔过去,岂料那人闪避得快,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待续。


*publisher @天海一色 说,我这周还欠着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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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更是不更?

*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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